聽到他最後的那番話,商太太還真的以為肖雲楚有能力把她帶出去,於是主動轉身麵向他,一邊替他接著褲子,一邊說道:“有你陪著,那個死鬼我才不會搭理他呢!”
就在這時,窗外似乎又有一輛自行車經過,因為做賊心虛,肖雲楚覺得這輛自行車又停在了商家的門口,於是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湊到窗簾背後朝下看去,外麵一片漆黑,如果真的有個人躲在門口恐怕他也看不見。
這時,商太太也從床上爬進來走到他身後,輕聲說道:“別疑神疑鬼了,一定是過路的。”
肖雲楚覺得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因為他無法肯定褚淦不會去而往返,老實說,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女人去殺一個公安。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親著商太太,一邊說道:“誰知道那個小公安會不會回頭再來?還是把握一點好,反正我們來日方長。還有,如果那個小公安心懷不測,你可別象個婊子那樣那麼輕易就範,這些從鄉下進城的土八路,還不知道上海灘的女人有幾斤幾兩,你要把他的胃口吊足,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能讓他不顧一切地希望把你弄到手。知道嗎?”
“知道。”商太太媚笑道:“他什麼時候要上我,我就提前向你請示一下,好嗎?”
肖雲楚在她臉上擰了一把:“說不定這小子哪天晚上會再來,這樣,以後每天晚上十點以後,如果你一個人在家就什麼都別改變,如果他或者其他人在,你就在窗台上放上一盆花,聽見沒有?”
商太太親了他一下:“聽見了,過不了多久,我恐怕就成了你們保密局的特工了。”
肖雲楚戀戀不舍地又摟著她親吻了一番,然後悄悄下樓,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褚淦回到科裏後,一直沒有等到電話,而他的腦海裏,一直不停地浮現出商太太那副誠惶誠恐、人見人憐的俊俏模樣,一個晚上都有點魂不守舍。
第二天一大早,科裏的人都上班了,他本來想把昨天碰到高個嫌犯的情況向廖繼忠彙報,但轉而一想,自己最終畢竟跟丟了,這樣說出去同事們說不定還會背地裏說自己沒用,再加上畢竟是在商家門口發現的,一旦大家追問自己怎麼到那裏去了,他還真沒有更好的理由和借口,思考再三,他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按照科裏的規定,頭天晚上值班的人,第二天上午可以在宿舍裏休息半天,因此,看到大家都到了,他和大家分別打了聲招呼後就準備回宿舍,就在這時,值班室的電話響了。
接他班的孟煜立即拿起電話,電話是虹口區分局打來的,說是某舊貨寄售商店早上來了一位老婆婆,要賣一件十分昂貴的裘皮長袍給店裏,經理看到那長袍與老婆婆的身份不相吻合,手下長袍後便立即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而各派出所都接到各分局的同誌,如遇有人販賣貴重私人物品的,必須立即向上麵彙報,接到派出所的彙報後,虹口區分局立即打電話給市局刑偵科。
因為虹口區距離商家很遠,距離發生命案的馮家也很遠,所以褚淦並為留意,而是直接回宿舍了,但孟煜卻不願放過任何線索,他向廖繼忠彙報後,因為聽到賣長袍的是為老婆婆,所以叫上小胡一起趕到了虹口區分局,並在分局的同誌陪同下來到了下麵的派出所,這時,舊貨寄售商店的經理,正帶著那件長袍等在派出所裏。
孟煜和小胡都發現那件長袍確實很昂貴,一定是舊軍政要員們的太太的東西,而那個老婆婆也就是一般普通市民,據派出所的同誌反映,她也沒有什麼特別有錢的親戚,毫無疑問,這件長袍肯定不是她的私人物品。
孟煜立即問派出所的公安:“這個老婆婆家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