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
“曾秘書,我估計我們是給人出賣了,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那我就自己走了。”
曾玲怒道:“你還算是黨國的精英嗎?先是強奸自己的同誌,現在為了頭腦中那點肮髒的東西,居然什麼伎倆都使得出來,我真為你臉紅!”
“曾秘書,我向你發誓,如果再碰你一根頭發,就讓老天爺五雷轟頂!”肖雲楚最後說道:“如果你真的不開門,我就真的自己走了,到時候你可就別怨我無情無義把你獨自遺棄了。”
曾玲眉頭一皺,雖然她已經不再相信肖雲楚了,但見他說得信誓旦旦,忍不住還是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好,那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今天老娘是豁出去了,隻要你敢心懷叵測,老娘就一槍要了你的狗命!”
說著,曾玲回身把衣服穿好,然後把手槍拿在手裏,查看了一下用毯子蒙緊的窗戶,點燃起一支蠟燭後,再把門打開。
肖雲楚看到她把門打開,立即閃身進來把門關上,看到她手裏拿著手槍,尷尬地幹笑了一聲後,才說道:“曾秘書,別站著,你坐,坐下來聽我慢慢說。”
曾玲沒有轉身,而是麵對著他退到床邊坐下,然後冷冷地說道:“你說吧!”
肖雲楚看到她對自己警惕百倍,隻好伸手拉過椅子,在她的對麵坐下,然後說道:“曾秘書,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倆算是被人徹底給拋棄了?”
作為毛局長的秘書兼情人,她覺得自己這次潛回大陸,是身負黨國的重要使命,根本不可能被誰拋棄,她覺得肖雲楚就是在危言聳聽,隻不過以此為借口敲開自己的房門而已。
“這話你剛才在門口已經說過了,如果再沒有其他證據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肖雲楚接著說道:“上次你接到老六從舟山發來的電報,說他們正月十五抵達上海是不是?我們已經傳回消息,共黨將在元宵節那天舉行重大遊行和慶祝活動,如果實施天字特號計劃的話,後天將是最好的機會,就算我們殺不了他們華東局和市政府的首腦,也可以弄出個爆炸性的新聞呀?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上峰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偏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後呢?”
曾玲想想也是,但她沒有立即接腔,而是等著肖雲楚繼續往下說。
“再有就是,我們開始得到的指令,是接應以古孝清上校為組長的特工小組,怎麼後來他們在舟山卻是以老六的名義給我們發報呢?”肖雲楚不住搖頭道:“更令人奇怪的是,抗戰勝利後,老六就已經重新用了自己的大號為郭再虎,而且已經用了好幾年,怎麼好端端地又用老六這個小號給你發報?如果他是你的情人,我們可以視作那是為了和你套近乎打情罵俏,但我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覺得奇怪嗎?”
肖雲楚的話立即提醒了曾玲,這使她想起當時老六還是以抗戰時期的密碼給自己發的報,當時也覺得很奇怪,後來想到可能是為了更保密吧。她突然想起來,唐阿公後來還問過老六是用什麼密碼發的報,當自己告訴他實情後,唐阿公並沒有說什麼。
曾玲疑惑地望著肖雲楚,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再有就是,自從那天你把老六的電報給唐阿公看過之後,他第二天就說要到鄉下去,現在已經有一個禮拜了,我們整天象耗子一樣東躲西藏,那個唐阿公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你不覺得蹊蹺?”
“你的意思是說老六的電報有問題?”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至少我發現現在的情況不對頭,我們倆好像是漂在海上的一葉孤舟,有點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肖雲楚想了想又問道:“老六發給你的電報還在嗎?”
曾玲瞟了他一眼:“早毀了,這點常識你都不懂?”
“那你應該還記得全部的內容,對嗎?”
曾玲點了點頭,然後把電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肖雲楚聽過之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一時卻說不出來。他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突然把腦袋一拍:“媽的,老子想明白了!”
曾玲望著他:“怎麼回事?”
“我記得他的這份電報,是我們發現劉凱峰到上海後,向上峰彙報過才發過來的。”
“是呀。”
“你再想想,過去台灣發報過來,抬頭都是發給寓公的,落款都是租客,為什麼這次卻是發給你的,落款卻是老六?”
曾玲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就搖了搖頭。
“這還不簡單嗎?”肖雲楚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劉凱峰到了上海,而他既知道我們抗戰時期用過的密碼,又認識你和老六,老六發的那份電報,與其說是發給我們的,還不如說是直接發給劉凱峰的。怪不得唐阿公第二天就消失了,因為他早就看出這中間的陰謀了,卻把我們當成了兩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