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開車回到局裏的時候,廖繼忠和劉凱峰正在預審室提審洪少成,小胡並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回到自己辦公室,從抽屜拿出一疊信紙和筆,立即又給公安部寫了一封信,這次,他是針對劉凱峰的,開始準備寫他就是潛伏在公安內部最大的特務,但想了想,覺得這個挺沒邊的,於是又改寫成他與女特務藕斷絲連,生活作風腐化墮落。她想,自己這麼寫,加上曾玲的佐證,組織上也就不得不審查劉凱峰了,至於結果會是怎麼樣她並不在意,隻是想到,隻要劉凱峰一被審查,那他背後象整自己也就不可能了,因為別人就都會懷疑他是在打擊報複自己。
寫完信後,她立即裝進信封,然後走到樓下把信透進的郵筒。
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因為一直在辦公室待命,孟煜正打著瞌睡,聽到樓下好像有腳步聲,他立即跑到窗口一看,隻見小胡剛剛把信投進了郵筒,雖然他有點奇怪怎麼一大早小胡就往外發信,但也沒細想,何況兩人最近關係很緊張,他怕小胡抬頭看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就迅速離開的窗口。
小胡發完信後,才若無其事地走進預審室,這時,廖繼忠和劉凱峰已經審訊完洪少成,但卻一無所獲,剛剛讓李琦瑞把洪少成送到監獄去,就看到小胡走了進來。
“哎,”廖繼忠問道:“不是讓你在醫院呆著嗎?你怎麼跑回來了?”
小胡說道:“曾玲那個女特務特別頑固,什麼也不肯說,我想呆在那裏也是白呆著,怕科裏有什麼任務,所以就趕回來了。”
廖繼忠看了看窗外,對劉凱峰說道:“天亮了,明天就是元宵,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陳市長倒好,非要響應中央的號召,把原來十六名警衛員一下裁減到隻剩六名,而且幾乎天天外出視察,可真要了我們這些做公安的老命了。”
劉凱峰笑道:“這說明首長信任我們,我們一定要加倍努力,絕不能辜負首長呀!”
這時,值班室的通訊員跑了過來:“報告劉副科長,醫院來電話,那個女特務要求見你,說是有重要情報向你坦白。”
劉凱峰一怔,他望了小胡一眼:“怎麼回事?”
小胡顯得莫名其妙地眨著眼睛說道:“我不知道呀,我在醫院問了她半天,她什麼都沒說。”
劉凱峰望了望小胡,心裏:會不會是小胡剛才對曾玲進行了刑訊逼供,現在她是要在自己麵前告狀?因為除了這個外,劉凱峰實在找不出曾玲在這個時候要見自己的理由。可當著廖繼忠的麵,他又不好直接這麼詢問小胡,隻好對廖繼忠說道:“我看我們一塊過去,看看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廖繼忠“嗬嗬”一笑,說道:“人家可是點名隻見你,我去湊什麼熱鬧?哎,你就別磨蹭了,說不定她還真的知道我們意想不到的秘密要告訴你呢。”
小胡說道:“要不,我跟劉副科長一塊去?”
她突然也想到,曾玲這個時候要見劉凱峰,說不定就是為了告自己的狀,如果自己在她麵前的話,她一定不敢胡說八道。
“不,”廖繼忠說道:“讓副科長一個人去吧,拋開政治立場不談,我覺得曾玲也算是性情中的人。對了,凱峰呀,你對她也不要過於嚴肅,雖然我不主張使用美男計,但盡量讓她感到我們還沒有對她徹底失望。”
劉凱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等劉凱峰走後,小胡試探地問道:“科長,你說當年副科長和曾玲的假夫妻,會不會弄假成真呀?”
廖繼忠一怔,他沒想到小胡怎麼會突然提出這麼個問題,他疑惑不解地望著小胡:“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