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娟姑姑現在在哪裏？”
劉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你……你真是我爸爸？”
劉凱峰點了點頭：“等見到你娟姑姑的時候，她一定會告訴你的。”
“那你可不許抓她。”
“誰說我要抓她了？”
“娟姑姑說的。”
“她逗你好玩的，”劉凱峰說道：“你是不是一直跟著你娟姑姑？”
劉洪點了點頭。
“從來就沒離開過她？”
“是的，三年前媽媽死後，我就一直跟著娟姑姑，一刻都沒離開過。”
站在一邊的廖繼忠問道：“孩子，你媽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是娟姑姑說的。”
“走，”廖繼忠說道：“孩子，帶我和你爸一塊去找你娟姑姑好不好？”
劉洪搖了搖頭：“不。”
“不就不吧，”廖繼忠對劉凱峰說道：“去，你帶著孩子到我家去，我讓你嫂子今天多買點菜。對了，今天大家都到我家去吃飯，咱們好好過個團圓年。”
“不，我……”
看到劉洪欲言又止的樣子，小胡立即問道：“劉洪，你有什麼事就跟阿姨說，好嗎？”
劉洪看了劉凱峰一眼，然後問小胡：“他……真是我爸爸嗎？”
小胡點了點頭：“當然，這麼多人哪能都欺騙你呢？”
劉洪轉而對劉凱峰說道：“爸爸，你能借我一點錢嗎？”
他喊爸爸的時候，絲毫沒有表現出一絲親熱的味道，就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在場的人看得心裏都非常難過。
“你要錢幹什麼？”劉凱峰問道。
廖繼忠一掌把劉凱峰推到一邊去：“你哪有那麼多問題，來，孩子，說，你要多少錢？”
說著，廖繼忠就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然後拉開錢包的拉鏈。
“我……我也不知道，廖大伯，”看來劉洪的記憶不錯，廖繼忠說一句他就記住了：“你知道一個發燒的病人到醫院去要用多少錢嗎？”
“啊？”廖繼忠立即反應過來了，一定是阿娟病倒了，他立即掏出兩張鈔票遞給劉洪：“這麼多應該夠了。”
劉洪伸手從廖繼忠手裏接過鈔票，然後說道：“謝謝廖大伯，等我賺到錢了就還給你！”
說完，他立即朝門外跑去。
“凱峰，快跟上！”
劉凱峰搖了搖頭：“阿娟既然讓孩子來找我，就證明她已經離開了上海，跟過去也沒用。”
“你以為我不知道？”廖繼忠說道：“問題是你得把孩子帶回來呀！”
小胡立即說道：“我去！”
說完，也不等廖繼忠和劉凱峰同意，她就跑了出去。
劉凱峰這時對孟煜說道：“小孟，這是我個人的私事，麻煩你也跟著去看看，這孩子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可能比較早熟，如果做的有什麼過分的地方，請多擔待一點。”
“是，副科長！” 孟煜立即跑步衝了出去。
廖繼忠伸手拍著劉凱峰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說，孩子能夠回來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哎，你小子要是整天隻知道工作的話，這個兒子我和你嫂子替你養了！”
劉凱峰點了點頭：“謝謝。”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小胡和孟煜帶著劉洪回來了，劉洪一進門就把鈔票遞給廖繼忠：“給。聊大伯，現在不用了，謝謝你。”
“不用了，孩子，拿著，就當是廖大伯給你的壓歲錢。” 廖繼忠轉而對蘇鎧說道：“小蘇，你的傷還沒好，現在就領著副科長的孩子到我家去，讓你廖阿姨多炒幾個菜，晚上我們都回家吃飯。”
“好嘞！”蘇鎧走到劉洪身邊，伸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劉洪同誌，我們走吧？”
劉洪看了劉凱峰一眼，到底還是血濃於水，雖然劉凱峰表現的非常冷漠，但劉洪還是認定他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不由自主地跟著蘇鎧朝外走，但他的目光一直也沒有從劉凱峰的臉上挪開。
“怎麼樣？”廖繼忠問小胡和孟煜：“剛才孩子帶你們到哪裏去了？”
小胡說道：“我們一直跟蹤他進了一家小旅館，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聽到他大聲喊叫後，我們就衝了進去，但屋子裏沒人。”
孟煜補充道：“副科長的兒子很堅強，本來是要哭的，但看到我們進去後，硬是把眼淚忍下去了。”
廖繼忠問道：“屋子裏難道沒有留下什麼字條和信之類的東西嗎？”
小胡和孟煜都搖了搖頭。
“算了，不去想那個阿娟了，” 廖繼忠朝大家一揮手：“走，今天回家過年去！”
就在這時，蘇鎧一個人回來了，他對劉凱峰說道：“副科長，你兒子說想見你。”
劉凱峰一聽，立即快步走了出去，其他人準備跟了出去，卻被廖繼忠叫住：“哎哎哎，你們幹什麼？都這麼大人了，一點也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