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潘敏就很難想起昨天晚上具體是怎麼度過的了,一整夜神經質地反複嚐試之後,可憐的湯匙從U變成S,從S變成M,然後變成很抓狂的&。如果湯匙是個生命體,那一定是善於自我發現新形態的新新勺類。
很小的時候,潘敏也曾做過救世主的夢,但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童年的夢想逐漸醒來,她現在覺得自己與任何人都是一樣的,並且為這種一致而感到安全和安心。她不想因為差異而被孤立,所以從不發表反駁的論調,所以即使很不願意,也要和同學們保持步調一致地去KTV,去逛衣飾城。其實她更喜歡安安靜靜地呆在宿舍裏什麼也不做。
說白了,潘敏也知道自己是個很平凡的小市民。
她隻不過是個剛剛滿二十歲,學習很普通、性格很懦弱、沒什麼特點的女學生。一個晚上,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把她平凡的認知全部顛覆了。
第二天是輪休日,潘敏不用一大早就爬起床,辛辛苦苦地擠公交車去實習單位。但是即使站在鬧哄哄的食堂裏,她還是很難找回自己的真實存在感。
她呆站在角落裏。
肩膀上突然被人輕輕地碰了碰,接著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嘿,潘敏,你在這裏愣著做什麼?”
潘敏驚嚇般地渾身顫唞了一下,一臉驚慌地轉過身。她現在有點像被逼急了的小動物。
原來是碩博直讀的學長王文達,他有時候會代替老師來給潘敏這一屆上課,據說家境不錯,有幾個很近的親戚在國外開了私人醫院,是學妹們心中的偶像。
其實他站在潘敏身邊就已經夠紮眼的了,周圍不少目光都聚集在這裏,畢竟王文達在醫學院這邊是名人。
“怎麼了,怎麼站在角落半天不動彈?”
“沒,沒什麼。”潘敏幹笑著,悄悄退後一步。
“臉色這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潘敏急於擺脫他,趕緊找了個借口,“隻是剛剛跑得太急了,正在休息。”
王文達很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如此變成餐廳裏的眾目之的,讓她渾身好像長出刺一樣的不舒服。
最後王文達笑了,“該不會是跑得太急了吧,搶飯也沒有你這麼搶的。”
“學長找我有事嗎?”潘敏破天荒地擺出了急於結束談話的架勢。
“聽說你申請了去非洲的醫療支援項目?”
因為學校和非洲的幾家醫院有援建協議,每年都會選派一名教授級的老師和幾名助教,帶上實習階段以上的學生到援建單位去進行醫療支援,很能增長經驗。因為同學們都爭相報名,潘敏也隨了大流,但是她覺得以自己中等偏上並不拔尖的水平,十有八九是選不上的。
潘敏點了點頭。
“那真好,我也是這一批,請多關照啊。”王文達笑著說。
潘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聽不懂王文達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啊,”王文達被她這種有點迷糊的表情逗得心情大爽,很想摸摸她的頭,但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你也在名單之中啊。”
潘敏一下子被弄懵了。
她隻是大本四級,在此之上是大本五級、碩士部、博士部、以及傳說中被特殊培養的免考直讀班。排到潘敏這一級,一般隻選拔尖的一兩個學生。
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人品大爆發嗎!?而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