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是的,她沒事。因為隻要她跨過窗台跟大樹之間的距離,她今晚也許就可以摸黑逃出去了。 夜晚的光線有些昏暗,從窗外散落進來的光線淩亂地打在她的臉上。她的在黑暗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腳。試探著,輕輕地把腳挪到大樹的地方。
她做到了!當腳下那種堅硬而真實的觸♪感傳來的時候,溫夕禾幾乎喜極而泣了!
她在黑暗裏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她隻感覺到耳邊風聲“呼呼”地吹過,身體頓時朝著前方傾斜而去。她知道自己在冒著有可能摔下去的危險在做最後的嚐試,但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想得到的辦法了,她不怕。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用交纏的姿勢緊緊地摟抱著大樹。不遠處的路燈散發出暖暖而低調的光芒,一點點斑駁而淩亂地照射在溫夕禾的臉上。 她抬頭望了望頭頂上微微敞開的窗台,不知道為什麼,心就跟它一樣,有種忽然間空了的感覺。
沒有回頭路了,不是嗎?
樹雖高大,但是樹幹本身卻並不粗壯。以至於溫夕禾並沒有費上的多大的功夫,雙手就固定在了上麵。她順著樹幹,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落地的時候,猛然巨大的力道,幾乎把她胸腔裏所有的空氣都給擠了出來。
她覺得胸口生疼,卻慶幸自己可以活著走到這一步。
依靠著夜晚的掩護,溫夕禾放緩腳步,貼著牆壁,慢慢地朝著大門的方向挪過去。
遠遠地,她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黑衣守衛。溫夕禾在感謝夜晚顏色的同時,卻無比痛恨大門口那兩人身上衣服的黑色。從這裏到大門口,其實距離並不遠。但是那兩個門神,卻讓溫夕禾微微頓住了腳步。
事實上,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赫冥爵學過點點的防身術。她暗自估摸著,放倒那兩個人也許並不是什麼問題。但如果因此而引來更多的人,那麼,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全神貫注正在思考著如何順利擺脫門衛的溫夕禾,並沒有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周身的異常。她試圖想要再往前一步看的仔細一些,耳邊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細微的動靜。
心頭一凜,溫夕禾的耳邊就響起了一個男人如同寒冰般淩冽的聲音。
“怎麼?想好了要怎麼逃出去嗎?”
赫冥爵!
那種冰寒的戰栗感,頓時從肌膚的各個毛孔裏流竄了出來。溫夕禾驀地瞪大了眼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來自身後一道猛力的拉扯,她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風從耳邊急速掠過,她胳膊上敏[gǎn]的肌膚,觸碰到男人衣服上的冰涼,人已經被“嘭”地一聲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遠處,似乎有人閃動起手裏的燈光,試圖想要靠過來看個究竟,卻不想被赫冥爵一句冰封千裏的吼聲給震住。
“都給我原地呆著!”
那些細微的光線胡亂地在溫夕禾臉上跳躍,但也隻是片刻的光景,便徹底消失不見。
夜風很冷,幾乎每一次掠過溫夕禾肌膚上的時候都讓她忍不住的一陣戰栗。兩個人明明處在黑暗裏,溫夕禾卻分明看到了黑暗裏赫冥爵那雙閃動著暴怒的眼睛。男人堅硬的胸膛抵著她的,她的呼吸有些困難。 他的力道太大,大到幾乎要讓她埋沒了自己的呼吸,窒息而死。
他冰冷的呼吸一下一下,近在咫尺地打在溫夕禾的臉上。像是男人冰寒的目光,一點點淩遲著她。
“好玩嗎?”過了良久,在溫夕禾的極度不安之中,赫冥爵的呼吸慢了下來,終於開了口。
溫夕禾的呼吸困難,但卻試圖用自己困獸的力量在赫冥爵的牽製下掙紮。
“赫冥爵,是你說過的,隻要我可以自己離開這個別墅,你就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