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顧惜朝,請賜教。”原本以為是軍裏的兵油子搞出來的事,可是看著這群人耍寶,卻也別有意④

“固所願爾。”顧惜朝抿了一下唇,笑若春風。

李琅算著時間也該要回府了,回頭的時候看見顧惜朝被一群大漢圍在中間有些窘迫的模樣,禁不住就笑彎了腰。她狡黠地彎起眼,以後動腦子的活兒,可算是有著落了。

李齡身為主將,是不可能不參加慶功宴的,於是李琅的偷溜計劃難度就加大了,怎麼也必須和李齡出門的時間錯開來。所以,李琅毫無疑問地就去晚了。

月色清淺,篝火烈烈,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大漢,看著大多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酒鬼,李琅實在不好意思再拉別人拚酒,好在沒有醉的人也還是有的。顧惜朝坐在樹上,一手執著酒壇,仰著脖子吞咽著,一副清明的模樣在一群醉漢中格外顯眼。

李琅找準了目標,拎著個酒壇子就也往樹上跳,和顧惜朝並肩而坐,“對不起,我來晚了。”

“當不得這話,李大人自然有陪著喝酒的人,顧惜朝一個小卒哪敢高攀?”顧惜朝的笑簡直是讓人發冷了。

李琅覺得自己那叫一個冤啊,“別這樣啊,我可還是個白身,你叫我小狼、李狼、狼頭兒都成,李大人什麼的倒是慎得慌。”

顧惜朝放下酒壇,皺眉道,“白身?怎麼可能?”殺敵數百,怎麼也不會毫無封賞,而軍裏那些人的態度,也都是以此人為首的樣子,若不是看他年紀小,又知道主將李齡的模樣,顧惜朝保不準就要誤會他才是將軍了。莫非這軍中,也和那朝堂一樣?嗬,真是可悲。

“其實是我自己的問題……至少現在我不能出這個頭,我做的那些事不過是為了那群兔崽子能在戰場上多幾分生還的機會而已。”李琅想了想,又補充道:“是暫時不能……以後我會帶著他們打到遼國國都去。其實官位什麼的不重要啦,說真的,我心裏最想實現的隻是一個執念,不過終究會實現就是啦。”

“你倒有自信。”顧惜朝聽了李琅的話,隻以為是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被身世所累,他和李琅撞了撞酒壇,“也是,你是他們能交托性命的存在。”

顧惜朝說這話時有淡淡的羨慕和佩服,他已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他們的狼頭兒是哪般的人物。李琅卻苦笑了一下,眼神有點茫然,“還不夠,他們要能把性命交托給彼此,要能信任每一個同袍,他們應該悍不畏死,有進無退,戰場上隻有戰死的兵,沒有苟活的俘虜……他們要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如果大宋有這樣的軍隊,就不會被遼國逼到這個地步。”顧惜朝的眼神也慢慢地放空,有的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參軍,許是為了自己的誌向,但是真的就沒有功成名就的幻想嗎?

“會有的。”李琅自己曾經無數次帶著這樣的軍隊出征,現在的那些人,到底少了一些血性,或者說,他們的血性還沒有完全被激起來。而她現在的身份,卻不能對這些東西多加妄言,可是總有一天,她會站在前線,把那些遼人全從大宋的疆土上趕出去!

“無論如何,無論有什麼困難,我要百姓都安寧和樂,我要烈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