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顧惜朝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心情得是有多麼的糾結,原來應該要慶幸自己長得還不錯嗎?他揉了揉肩膀,走進自己的營帳把厚厚的一打書稿拿了出來,“這是我寫的兵書,名為七略。”
“你拿去給李將軍他們看了?”李琅挑了挑眉,她算是知道顧惜朝為什麼心情不好了。雖然因為武功不錯,又和各營將士關係也好,顧惜朝在軍中升職的路走得還算順暢,但不過這麼點時間,又怎麼能讓幾個將軍重視起來呢?況且她是知道自家老爹因為哥哥李瑾棄武從文,對著文生還是有點偏見的。
顧惜朝眼見著李琅翻閱他寫的東西還是有點緊張的,聽她發問了,卻隻剩下苦笑,“他們沒有看。”
李琅歎了口氣,把七略收進懷裏,這種東西可不是翻一翻就能看完的,她還要拿回去細細琢磨才行。顧惜朝也知道這一點,李琅這種珍視的態度也讓他的心情好了一點,也有興致套出李琅的悲劇來愉悅一下自己了,“你最近又怎麼了,可有十多日不曾來營裏了。”
“說來話長,我這十多日……滿滿的全是血淚啊!不堪回首!”那是,被針紮的一手血,在燭火下描花樣眼睛都酸了,眨巴眨巴就生理性地流淚。李琅一手捂臉,長籲短歎,“愉悅到你沒有?”
沒有!顧惜朝總覺得哪裏不對,不過他也知道對上李琅這麼個厚臉皮的,自己是完全不能在無恥這方麵贏過去的,於是他拍了拍李琅的肩膀,算是聊表安慰吧。
李琅撇撇嘴,想了想還是窩在顧惜朝的小營帳裏專心看起了七略,這要是帶回去看被逮到了,那可說都說不清楚了。對於兵書,李琅一向是有些興趣的,顧惜朝這本七略也算是把古來的兵書看了個通透才得這麼一些見解,隻是……
“隻是什麼?看你的模樣就是有話要說。”顧惜朝在李琅看書的時候也一直守在旁邊,幾乎是跟著李琅的翻頁把自己的書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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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把書稿整理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見識過真正的戰爭嗎?”
或許顧惜朝在遊曆的時候看到過戰爭的局麵,隻是,他是絕對不能得到雙方的精準信息的,而且沒有實實在在地帶過一次兵,很難真正把握住戰場上的瞬息萬變。那些在戰場上拚殺了半輩子的老將,看到顧惜朝模樣起,怕是就不信這個少年能真正寫出什麼兵書,隻當又是個紙上談兵的罷了。
顧惜朝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他猛地按住自己那一疊書稿,沉聲問道:“你也認為,七略……不過廢物?”
“開什麼玩笑,廢物我怎麼會看這麼久?”李琅開口就是反駁,她示意顧惜朝冷靜一點,這才繼續下去,“那些老將軍到底是老啦。我敢說對兵法的見解,沒幾個人能比你更厲害了,更妙的是屢有奇思奇謀……正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算了,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試試在軍營待兩年再完善七略,或者,我知道不少戰役的具體情況,同你說說也好。”
顧惜朝從來沒想過李琅會表現得像是一個真的曆經百戰的將軍一樣,那些戰爭,似乎真的是親身經曆過一樣,那些機謀百變,千鈞一發,一一被李琅展現在他麵前。
李琅打過的大大小小的仗,早已多過百場,上輩子和白飛飛關於排兵布陣的演習也極是頻繁,她想著,這些事能給顧惜朝一些啟示也是不錯的,不過最好還是能切身體會一下戰場氛圍最好了。飛飛總說她有一種戰場直覺,比什麼計謀都好用一些。
“我甚至開始期待上戰場了。”顧惜朝在李琅停下講述之後長舒口氣,眼底的波瀾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重修七略一事,勢在必行了。
顧惜朝倒是冷靜了,李琅這會兒一回神就冷靜不了了,那個係統顯示正扒在帳篷外偷聽的,不是她家老爹還會有誰?有沒有人能告訴她,她爹到底聽了多久的牆角……
李齡也是聽那些驚心動魄的戰事聽入了神,他原是路過這個帳篷,記起那個小小年紀就敢自著兵書的小子就住在這裏,於是心血來潮想看看而已,結果一眼瞧見個熟悉的身影,他差點一口氣倒抽過去。
“李琅,給我滾過來!”
第一次被叫全名,李琅腦子一抽,直接就打算一個輕功跑了算了。顧惜朝還在她身邊,遇到這種事怎麼也不會讓李琅跑了,而他剛一手拉住李琅的手腕,就聽見將軍大人的吼聲更加中氣十足了,“姓顧的,你給我撒手!!!”
顧惜朝手一抖,卻沒鬆開。李琅磨磨蹭蹭大半天,從顧惜朝身後探出個腦袋,露出一個堪稱羞怯乖巧的笑容,“爹,您冷靜點啊。”
一時不知該先吐槽李琅詭異得要命的微笑還是該氣氛自己被欺騙,顧惜朝的臉色扭曲了一下才恢複到正常,“你是李將軍家的公子?好啊,這樣很好玩?”
李琅狠狠地搖頭,然後很無辜地表示,“我才不是李將軍家的公子。”
“你為了個男人連爹都不認了?”李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