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出口不遜哦。”李琅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親疏有別呢,“幾位不坐下來聽聽我到底要同你們商量什麼?我可是希望我們能有場愉快的合作呢。”
不去看眼巴巴望著顧惜朝的戚少商,也不看怒氣衝衝瞪著顧惜朝的穆鳩平,阮紅袍作為唯一一個還比較冷靜理智的人,咳了兩聲正色問道:“若說合作,姑娘是不是該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我們?”
“我說了不要叫姑娘啦……”
“過了這村沒這店,小琅,你可沒什麼機會聽別人叫你姑娘。”顧惜朝總會和李琅時不時互損兩句,按他們的說法算是發泄壓力吧。
李琅習慣了這個,可不代表阮紅袍他們也習慣了,麵前的這個毒舌真的是高傲又狠毒的顧惜朝?不過他們顯然沒有得到喘熄的時間,李琅就幹脆利落地把自己和顧惜朝的身份一下子攤到了他們麵前:“之前我帶兵來的時候你們沒有猜到麼?我是李齡的女兒李琅,現在鎮守邊關的忠武將軍,小顧是我義兄,也是我的軍師。”
好嘛,李齡的女兒和義子,人家得了消息是要來報仇麼?戚少商看著顧惜朝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他很認真地,聲音有點悶地解釋起來:“李齡將軍真的不是我殺的,這把逆水寒也是他臨時托付與我的,惜朝,你信我。”
“廢話,不信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顧惜朝別過臉去,不去看戚少商那能發光的眼睛,又伸出手道:“逆水寒,拿來。”
戚少商剛要有動作,就被穆鳩平他們攔了一下,“大當家的,不能輕易信他們。”
“那逆水寒,我爹之前想給我當嫁妝的,認了小顧之後逆水寒可就是他的嫁妝啦,他拿著看看又怎麼了?”李琅撇撇嘴,順勢躲過顧惜朝的小斧,攤著手解釋道:“開個玩笑嘛,小顧不要那麼計較呀~”
顧惜朝冷哼一聲,“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說吧。”他轉身對著戚少商,沒有再伸手,隻是皺了皺眉,“既然不放心,你就自己拿著看看,劍柄之中有機關,打開來便可以找到傅宗書和遼國勾結的書信。”
反正他也是不能把信帶回有無數人盯著的大營裏去的,現在驗一驗貨也好,顧惜朝見著戚少商真從劍裏抽出了一封書信,這才鬆了口氣,幹爹的傷沒白受。戚少商幾人傳閱了一下那封信,神色俱是凝重起來,朝中權相與遼國勾結,這可不是小事,所以……
“你希望我把這封信送去京城?”戚少商很快反應了過來。
顧惜朝一想到之後的追殺路線不必自己一個人頭疼,難得地給了戚少商一個淺淺的微笑,“我身邊有傅宗書的人,小琅……帶著兵,無詔不得入京,隻有你比較適合。義父把逆水寒交給你,相必是信任你的,你最好是能繞點彎子,在不讓傅宗書的走狗發現你蹤跡的時候,進入京城。其他的,京城裏有路子能讓你麵聖。”
“那你呢……”你信不信任我?戚少商想這樣問,又覺得自己的心思有點奇怪,到底隻是抱著逆水寒,有一下沒一下地拿手撫了過去。
“我自然是擔下追殺大當家你的重任,除了我,還有誰能緊緊地咬在你們後麵,不讓那狗賊起疑?”顧惜朝又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總是微微上挑,有種譏誚的味道,又激得穆鳩平想要暴起。
阮紅袍左右看看,竟有點心力交瘁,“顧惜朝,你要同我們談交易,便是拿毒藥刀槍來談的?這解藥……”
“沒有解藥。”顧惜朝略顯不耐地甩袖,用餘光瞟了一眼似乎有點困頓的李琅,這才咬牙道:“難道幾位還分不出補藥和毒藥的區別?大當家的,你不會也沒有分出來吧?”
“哦~”李琅一下子精神起來了,就仿佛之前的疲憊全是裝的一樣,“小顧你一定是把老爹要你帶的十全大補丸下下去了,明明是老爹要你補身子的,我要去和老爹告狀!”
顧惜朝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神色,就是那麼靜靜地看著李琅,看得李琅渾身發毛,總覺得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抓到的樣子。果然,顧惜朝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李琅萎了,“我以為,你不會愚蠢到……讓我告訴義父你每次都沒有喝那些補藥吧。”
李琅想爆粗了,她倒是想知道自己哪裏露陷了啊喂!
“大概是,那次我幫你煮藥,多放了一大把甘草,你還要吃蜜餞解苦的時候?”顧惜朝拍了拍李琅的肩膀,笑意更甚,“百年的老山參,冬蟲夏草也是難得的貨色,你喝了多少?”
李琅默默紅了臉,她也知道那些藥是難得的補品,但是真的喝下去也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任何好處,不處理掉的話又要讓老爹擔心,顧惜朝也是知道這點才願意幫李琅瞞著的。
“那麼補的東西,喝了一定會流鼻血的!小顧,我同你說,你那份十全大補丸裏還加了鹿茸和海馬……真的是很補的喲~”李琅賊兮兮地笑起來,自家老爹不知為什麼,極其地注意他們這些子女的身體保養,她那些補藥裏有滋陰的藥,顧惜朝那份當然就少不了某種……容易補過頭的東西。
“……”顧惜朝真心開始慶幸自己沒一時不忍把那些藥給全吃了,自己那義父什麼都好,就是這方麵的關心實在過了點。
“……”,戚少商和阮紅袍突然就想起勞穴光那日一運氣就一臉血的模樣,覺得自己也一臉血了。尤其是身為妹子的阮紅袍一想到自己那麼進補了一回,尼瑪顧惜朝還不如給她灌毒藥呢!被坑得狠了的阮大諸葛上下打量了一眼顧惜朝,哼,也就是他這麼瘦弱才要進補,混蛋誰要補誰補去,她一個女人能亂喝這些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