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欄杆搖晃著,想出去,無奈欄杆是用上好的鐵築成的,任他力氣多大,也不撼動半分。
“你喊什麼?都是你的錯!你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我就不會那樣陷害蕭妃,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我應該是錦衣玉食,享受著榮華富貴,皇上也不會不要我,都怪你,都怪你……”夢妃蜷縮在角落,把所有火全發在南宮君身上。
“什麼?夢兒,當初我不肯陷害雨晴,你是怎樣求我的,你甚至以死相逼,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對皇上你根本就沒有愛。如今,你卻這樣說,你……”南宮君簡直不敢相信昔日溫柔婉約的司徒夢會變成這樣,變得讓他好陌生。
“我說你就信啊,笨得跟豬一樣。你看看你自己,你哪點可以跟皇上比,論財、論勢、論樣貌,白癡都知道應該選誰?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告訴你,我一直在利用你而已,我從來就沒愛過你,我愛的從來就隻有皇上,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笨蛋,我怎麼可能會愛你,我隻是在利用你。”
‘笨蛋,我怎麼可能會愛你,我隻是在利用你。’這句話一直在他腦海徘徊,扯碎了他的心。他為她做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放棄自己的生命,連累家人,一年來受盡酷刑,她卻隻是在利用。他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夢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這樣的!不是!”南宮君搖著頭,不肯相信。
“我從來就是這樣,你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我。”她就是想找個能保護自己的人,有權有勢,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有什麼不可以?為什麼皇上不能以南宮君的深情對她?為什麼皇上會愛上那個一無是處的蕭妃?為什麼她愛的人不愛她,她不愛的人卻對她如此情深?
“司徒夢,我真是看錯你了。”枉費他一片深情,到頭來隻是一場笑話,夢妃獨自一人的時候應該有在偷偷的笑他吧?
夢妃轉過臉,不去看他。她不需要他看得起!
“謹王駕到!”
夢妃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連滾帶爬地來到離謹軒最近的地方,求道:“王爺,王爺,我要見皇上,求王爺讓我見見皇上。我是冤枉的,王爺!”
“你冤枉?”謹軒冷笑道:“你對本王喊冤?想必你不知道,當年你的罪證是本王呈上去的。”
夢妃睜大眼睛:“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我?”
“你陷害別人,本王不管,但是你錯不該陷害雨晴。”
這句話夢妃聽著耳熟,皇帝似乎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讓她更覺得不公平,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像蕭雨晴那樣的人憑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夢妃大吼著,一年了,皇上也該消氣。
“本王會讓你看到的。一切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謹軒緩緩說道。
夢妃軟下`身子。蕭雨晴找到了?那麼她的死期也不遠了吧?
南宮君想的卻不然,一年來他被罪惡感折磨得快受不了。事情可以解決了,他反而鬆了一口氣。他也該去麵對,曾經做的錯事。
第七十章 皇帝賣柴
“雪,你不是去散步嗎?怎麼氣呼呼回來,是有誰欺負你了?”無夜邊捆綁著木柴邊問道。
“沒有啊。”雨晴氣呼呼地說道。
“還說沒有,你的臉上都寫著:我很生氣,生人勿近。”無夜放下木柴,來到雨晴身邊,溫柔的笑臉竟讓雨晴有心虛的感覺。
雨晴立即擠出一張笑臉,道:“就……遇到一隻瘋狗嘛。”
瘋狗?“這年頭瘋狗還真多。”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從皇帝出現後雨晴的改變呢。隻是這一層紙他不想點破。
“對啊……”雨晴打著馬虎眼。“咦,外麵什麼事這麼吵啊?”
“不知道。”無夜搖搖頭,滿臉疑惑。
兩人雙雙走了出去,看見正軒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嘴角掛著礙眼的笑。而他麵前有一群工人熱火朝天地搭起帳蓬。
“歐陽正軒,你又在幹嘛?”雨晴沒好氣地問。
“你沒看到嗎?我在搭帳蓬啊,我想過了,既然你不肯隨我回宮,我就在這裏搭一個帳蓬,我們比鄰而住,還能每天看到你,這也不錯嘛!”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死纏爛打?你是皇帝啊,你有你的尊嚴,有你的驕傲,不是嗎?你又何必這麼委曲求全?”
正軒捉住她的雙肩,大喊道:“什麼尊嚴,什麼驕傲,我通通不要,我隻要你,你懂嗎?我隻要你!”
雨晴被正軒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傻了,腦袋裏沉睡的記憶被喚醒。第一次相遇,他們的天真無邪,她還竟把當成太監,第二次見麵,他奪走了初吻,正軒對她總是溫柔體貼、嗬護備至的,甚至為她以命相隨,一切的一切都曆曆在目,那麼甜蜜,那麼幸福……但是,辛酸的一幕幕卻也不期而至地浮了上來,他不信任她,誤會她與別人有染,看著她被人虐待,看著她被人鞭打,被人欺淩而無動於衷,背棄與她的承諾,和夢妃有了孩子。那麼絕情地賜給她一杯毒酒……別人怎麼對她,她都可以忍,她最受不了的是他輕視的眼神和可以殺死人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