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翻身背過身去,狠狠閉閉眼,懊惱的不斷歎息。她臣知墨這輩子都沒那麼丟臉過。死陳冉,你怎麼不去死。

“知墨還在睡?陳冉,你先過來吃飯。”譚雅雯送飯來。

“好咧,阿姨,辛苦你了。”陳冉嘴甜,人又俊,揚著笑接過餐盒,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譚雅雯起初是不太滿意這個人,不過這幾日見他殷勤的樣,加之女兒還隨著他去殷勤,也就自我安慰的年紀小點沒關係,知墨管住了就行。有孩子也不要緊,孩子聽話就好。安慰倒是起了作用,這幾日越是看這孩子越順眼,模樣跟自家女兒很配,家世雖說不如臣家,不過他們臣家也不在乎這個,至於年紀,自己也比丈夫大三歲,知墨不過大他五歲,現在這個時代,根本不是問題。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興。“陳冉,你照顧知墨辛苦了,多吃點,這湯是阿姨特意給你們熬的,墨魚湯,很補的。”

“我辛苦什麼呀,知墨就是傷了胳膊,什麼都不用我。我也是死皮賴臉的硬湊到這兒,蹭阿姨這口飯,隻要您別嫌棄我就行。”陳冉這邊巴巴的說著,把譚雅雯哄得笑不攏嘴,隻道“不嫌棄,不嫌棄。等你傷好了,一定去家裏,阿姨親自下廚招待你。”

那邊裝睡的臣知墨狠狠翻個白眼。

陳冉吃完了,譚雅雯見臣知墨還沒醒就囑咐陳冉喂她自己先走,她前腳一走,陳冉再回屋,臣知墨就坐了起來。他倚著門邊歪著嘴笑:“舍得起來了?”

“我是懶得看你那虛偽的樣。”她冷哼一聲,不客氣的指揮,“還不把飯給我端過來,看什麼看?”

陳冉依舊笑眯眯,立馬伏低做小的伺候女王吃飯,心裏頭美滋滋的。其實他知道,想伺候臣知墨的人多了去了,此刻他能在這間病房裏就是臣知墨再給他機會,而他,定會握緊,絕不錯過。

案子告一段落,張景致代表市委前來探望,隻不過陳冉瞅著他捧著的玫瑰,怎麼看怎麼刺眼。替臣知墨接過來,隨手就放到了地上,小氣吧啦的樣子,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張景致氣度極好,依舊是笑言相對,甚至話裏話外還多是讚揚陳冉,更是顯得陳冉的肚量小,陳冉恨得牙癢癢,心裏把張景致的祖宗問候個遍。

臣知墨自然是都看在眼裏,送走張景致再看陳冉又是一張冷臉。

陳冉氣悶,不說話的坐到一邊。直到傍晚,譚雅雯再來送飯才擠出些笑模樣。譚雅雯什麼人,人精似的一看倆人就知道這是吵嘴了。趁著陳冉出去洗水果,她狠戳自家女兒腦門子,“你丫改改那個狗脾氣,是不是給冉冉虧吃了,瞧把人家氣的。”

“媽!”臣知墨怪叫一聲,身子一哆嗦。“你也不嫌肉麻,什麼冉冉,你跟人家很熟嗎?”

“我女兒跟人家熟就行唄。”

“我跟他不熟!”臣知墨撇著臉道,帶著幾分賭氣。

譚雅雯冷笑,“不熟你讓他住進你公寓,不熟你讓他跑前跑後的伺候著,不熟他為你犯險當魚餌,不熟你們倆黑著臉為什麼?臣知墨你少跟我裝蒜,你自己多大年紀自己清楚,我不管你跟誰,哪怕是個乞丐我也認了,總之2012世界末日前你給老娘把婚結了,別讓我死都閉不上眼。”

“媽!”臣知墨氣結。

譚雅雯理都不理她,哼唧一聲,拎包就走了。

陳冉洗完水果回來,“阿姨走了?”

“自己不會看。”臣知墨笨拙的用左手吃著飯。

陳冉放下水果走過去,奪過她手裏的筷子,夾好配菜開始喂她。臣知墨歎口氣張了嘴,吃了大半碗就飽了。陳冉也不嫌乎她剩下的,端起她的碗呼嚕呼嚕吃起來,掃光了飯菜湯。

等他收拾好,臣知墨見他坐在一邊看電腦,撐了身子坐起來,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卻讓陳冉握著鼠標的手一僵。

“陳冉,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色。而你,還是太嫩。”

“……”

“你要的,放棄吧。”

“……”

“……”

陳冉緩慢的站起來,走到臣知墨的床邊,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臣知墨,你動搖是嗎?”

“……”

……

臣知墨傷愈後立即回到了工作崗位,陳冉依舊是她的助理,每日嬉皮笑臉,死纏爛打的厚著臉皮賴在她身邊,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可真正有沒有變,隻有心知道。

臣知墨這邊一上班,案子立馬都送上來,翻開宗案,熟悉的名字她微微蹙眉。內線響了起來,“臣律師,華凱先生到了。”

“讓他進來。”

華凱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公子哥,一小就被其父親送到了國外學經濟,可惜經濟學沒學懂她不知道,可洋人那些開放的民風他倒是學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華凱花名在外,又是華家的獨子,想攀上的女人自然多不勝數。有些女人為了錢,自然也會往這位身上用些爛招損招陰招。這是第幾次幫華凱打官司,臣知墨自己都記不清了。

不過顯然,這一次麻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