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墨搖搖睡僵的脖子,“抱歉,我今天沒心情招{妓,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說著已經穿上風衣,收拾提包。不知道這個時間約了她的人還會不會等她。
陳冉畢竟沒有臣知墨的閱曆,一聽她的拒絕,臉立馬沉了。抬手扯住她收拾提包的手,誰知她正往包包裏裝一遝票據,被他一扯,手一鬆,票據散落一地。
兩人同時蹲下撿,陳冉拾起一張,看著上麵的字跡微楞。臣知墨一把奪過,有些不耐,“沒時間跟你閑扯,我約了人,現在已經遲到了,沒時間跟你磨嘰。”說著,胡亂裝好提包,抬腿就要走。
陳冉忙是追上,“臣知墨。”無比鄭重的叫她一聲。
臣知墨腳步一頓,每一次他叫她的全名,總是要說一些無比正式的話,似乎成了一種模式。陳冉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輕輕的一握,帶著挽留的祈求,讓人心軟。
“你明明不是個冷心的人,為什麼在生意上非要做冷心的事呢?你有能力,聰明能幹,就算你不接那種案子,一樣能做得很好,令人欽佩,為什麼……”
“陳冉。”她回頭,似有歎息的截住他的話。握著提包的那隻手不自覺的緊了一下。“這個世界並不是黑是黑白是白,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處於黑白之間那個灰色地帶,我就是站在那個地帶的人。而這個地帶的人,表麵是好人的也許早就黑了心爛了腸肚,表麵肮髒不堪的也很可能內心至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是指你的那些委托人?”他不信。
臣知墨甩開他的手,轉身折回辦公桌前,抽出華凱的案宗,“受害者體內驗出米幻劑成分,被告體內也有,含有量甚至比受害者更多。受害者身上並無任何被強迫的痕跡,捉奸的證人全部都是受害者的朋友,被告的口供前後都一些小的出入,那是因為第一份口供在記錄的時候,被告身體內殘存的米幻劑讓他根本不清醒,自己所說的什麼也大多是前言不搭後語的。而受害者卻是意識清醒的很,甚至連自己被□的細節都詳細的說明。陳冉,你試想一下,如果你是受害者,在受到如此打擊跟傷害之後,能如此坦然鎮定的麵對嗎?我想你一定不能,二十五歲經曆很多事的你都不能,她一個十六歲的丫頭就能嗎?”
“你是說那個受害者是被人指使故意願望被告?”陳冉震驚的瞪大了眼,仍舊對她的分析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臣知墨合上案宗,“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失敗過的案子嗎?”
陳冉搖頭。
“因為我隻接當事人讓我充分相信的案子。”臣知墨微微笑一下,“壞人未必永遠都是壞的,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他真的濕了鞋還是裝作濕了鞋,我一向判斷的很準。”
“你就沒有判斷失誤過嗎?”陳冉好奇。
臣知墨的微笑一僵,轉瞬嘴角揚的更高。“我同樣也是在河邊走的人,怎麼可能一次都不濕鞋呢!不過,我不願因為一次兩次的失誤,讓這些灰色的人失去人生中那一點點的白。”她的判斷的確很準,可卻不是百分之百,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是灰色的,注定黑白都要沾染。臣知墨說罷,不在給他拉住自己的機會,大步的走出辦公室。
陳冉看著她瀟灑的背影,黑色眸子越發的沉。眼眸落到角落被遺失的一張票據上,他走過去,撿起來,遲疑了好久,最終還是對折好裝進口袋。
方程出差一回來就聽說了臣知墨辦了大案子,自然也聽說了她受傷的事。約了她見麵,可這位大小姐明顯是在考驗他的耐性,足足遲了一個半小時。
看見姍姍來遲的人,方程發現自己不僅不生氣,反而帶著七分慶幸,她來了,至少沒有放他鴿子。起身為她拉開椅子,“要吃點什麼?”
方程選的是一家中餐廳,大多是傳統的菜肴,臣知墨點了兩個招牌菜跟一個佛跳牆,方程又添了份四色瓜絲的甜品。“傷全好了嗎?”
臣知墨動動受傷的手臂,“七七八八,大概要複健一段時間。方檢,你跟新調來的國賓橋檢察官熟嗎?講講他辦案的路子唄。”
方程臉色一黯。
臣知墨故意無視,還笑眯眯的推推他的手,“別這麼小氣,說說唄,我下一個案子的檢察官就是他。”
“知墨。”方程就勢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收緊,“我們之間是不是除了工作就不能談點別的嗎?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自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能擔得起臣知墨丈夫的位置,為什麼你從不給我機會呢?”
臣知墨依舊淡笑,收回自己的手,望向他。開口前,又是莞爾的笑笑然後才抿一下嘴角說道:“方程,我想要的一切我都會自己去爭取,有很多人都在說我何必這麼拚,以臣家的身份找一個名當戶對的人就好了。我就是不想這樣才會這麼拚,我臣知墨的丈夫就隻是臣知墨的丈夫,不是臣家的姑爺,更不是為了什麼位置。”
方程眼底掠過一絲異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