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會不會把箭頭往裏麵再送送啊?即使不是故意,一個不心,也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呀。太慘了,不敢看不敢看,我把頭別到了一邊。
可千萬別死到這裏了啊!
我最怕的就是死,我死了,這世上就剩下我娘和乖了,沒有我,她們該多孤單。
聽到一聲輕微的劈啪聲,接著是慕容謹的話:“快把褲子脫了。”
沒有想像中的更疼嘛。
我扭過頭,呆呆的望著他。
在這裏脫褲子?我望著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什麼情況?
緊張令我喪失了思考能力。
“你再不脫褲子,血流盡了,就真的會死。”這話的時候,慕容謹把手伸向了我的腰部。
我捂著腰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他縮回了手,我仍舊沒動,哀求道:“把胡嬸叫來幫我治傷,行不行?”
胡嬸是慕容家的醫官,專門負責給女眷們看病的。
“這樣的事,你還想讓大院裏的人知道?”
怎麼?這是為我著想,還是為他自己著想?
我打量著麵前這個人,他雖然冷著臉,卻並不覺得可怕。也許是散著頭發的原因,也許是衣著隨便的原因,看上去,比平日裏溫潤多了。
總之,看不出惡意。
習慣成自然,看到他,我就想關心他的話,好心地提醒:“大哥,你要不要先穿上鞋?冷了,地上挺涼的。”
“你這腦袋在想什麼?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脫褲子。”
慕容旋的話裏帶著明顯的氣憤,震得我我一驚,低頭又去看自己流著血的腿。
就是呀,眼下最關緊的是我自己呀。
我低聲求他:“大哥,你把我送到胡老頭那裏,行不行?多給他些錢,讓他保密。”
胡老頭是街上的掛牌郎中,平時頭痛發熱的,我不想勞煩大院裏的人,都是去找他拿藥。慕容家金銀那麼多,不會在乎多浪費一些的。
慕容謹又向我伸出了手:“我就是郎中,在這世間治傷病,比我醫術高的,沒幾個。”
我抓著褲腰,急切地:“可你是男的。”
“胡老頭,不是男的嗎?”
“他是郎中。”
“我了,我是郎中。”
什麼跟什麼?混亂啊。怎麼辦呀?
“篤篤”有人敲門。
隨著慕容謹的一聲“進來”,進來了兩個黑衣人,一個人端著個熱氣騰騰的大盆子,另一人手裏提了個木匣子。
提匣子的人,就是方才我有意思的那個該死的貨,殷勤地:“少主,需要幫忙嗎?”
慕容謹冷聲:“放下東西你們出去,再備些熱水,放在門外,我自己取。”
人退出去,門關上了。
慕容謹擰著眉頭望著我:“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我急急地:“不想不想。”
誰想死啊,傻子都知道活著好啊。
“那還不趕快脫褲子。”
生死麵前,麵子,清白,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著,活著才能報仇呀,這一箭之仇指定得報。還沒開始闖江湖呢,在家門口就被人製伏了,太窩心了。
我咬著牙,窸窸窣窣的開始脫。
這個季節,早晚的時候,仍有些涼,半夜裏出行,防止受凍,我特意穿了三條褲子,為了行動方便,我還把下麵的褲腿紮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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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我們這裏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