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事忙碌著,因為有了期盼,總想讓時間過得快些,好讓紅玉早日圓了夢想;又因著,她的夢想到來意味著我們的分別,又私心地想讓時間慢些。
矛矛盾盾中,兩日過去了。
紅玉的好日子,也到了。
瀟湘館內紅綢繞梁,喜氣洋洋。
花姐在前一天已經廣而告之,今天館裏有喜事,她要送閨女出嫁,不接客。
不接客,反倒比以往更熱鬧。
大清早,姑娘們便開始忙碌,剪窗花的,掛燈籠的,梳妝的,擺桌擦椅的,準備酒水菜品的……
個個都像是自己要成親似的興奮。
我興奮正常啊,紅玉是我的好朋友。我悄悄地問小米:“大家咋都這麼高興?感覺有些不正常。”
“有一個梁姑娘就有第二個梁姑娘,看到梁姑娘的喜事,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樣。”
有理,正常。
午後,我和紅玉正在紅袖坊裏,做最後的練習,聽到有叩門聲。
開門一看,是上次見到的劉將軍,借給韓良人錢的人。
他沒同開門的我打招呼,悶悶不樂進來,然後一屁股坐在我方才的位置上,抱著琵琶胡亂劃拉。
“劉將軍何事憂愁?”紅玉沏了杯茶,遞給他。
劉將軍長歎了一口氣說:“還不是我那外甥,這麼熱鬧的日子,我說破了嘴皮子,他仍不肯出來。我是想讓他看看別人娶媳婦多樂嗬,也好讓他春心萌動,生出成親的念頭來。”
自我來京口這三日,見了劉將軍三次,他每次來都會提到他文武雙全有能耐的外甥,說他如何的足智多謀,如何的遠見卓識,如何的英俊瀟灑。說的次數多了,姑娘們每次見了他,第一句話就問:“您外甥呢?”
都盼著見見呢。
遺憾的是,誰都沒見過他外甥,紅玉也沒見過。
韓良人上幾十個級的上級兼朋友,那便是紅玉以後的朋友。紅玉大喜的日子,人人都歡喜才對。
我熱心地問:“劉將軍,您說說他為啥不來。看我能不能給您出個主意。是不近女色,還是看不上這裏的姑娘們?”
“他這會兒在軍營裏睡大覺,說是懶得動。”
我說:“這好辦,找人抬過來。”
紅玉在一邊笑了一聲,又止住了。
劉將軍擺擺手說:“不行不行,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誰敢上手去抬他,他能把人扔出來,這大喜的日子,有人摔斷胳膊摔斷腿可就不好了。”
原來是個火爆脾氣的。
隻要方法對,就百煉鋼也能把他變成繞指柔。
我想了一下說:“要不在館裏尋個好看的姑娘去請?溫言軟語一磨,小甜嘴一噘,再來個親親抱抱,還怕他不來?”
“這法子早用過了。”劉將軍打量著我說:“你去試試?”
“我?”我摸著臉,不自信地說:“我這樣兒的,他能看上嗎?”
“換回你的男裝。”劉將軍把琵琶放在了桌幾上,激動地說:“我咋沒想到這個呢,興許他喜歡的是男人。”
紅玉哈哈大笑道:“可她是女子啊,你那有能耐的外甥萬一真的喜歡的是男人,發現她做了假,怪罪下來咋辦?隔壁不就有小館嗎?去小館裏尋個俊俏小公子。”
劉將軍擺著手說:“不行不行,他們脂粉氣太重,也沒祝姑娘放得開。要是真弄個男的,以後被他父親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這麼高官職的將軍,還有怕的人啊?那人得有多高的官,得有多厲害啊?
眼下裏我也沒心思探究這個,更關心我自己的問題,於是急忙問道:“我怎麼放得開了?”
我在館裏又沒跟人拋媚眼,也沒調戲誰。一直安守本份,一副良家女子的模樣,就怕給紅玉丟臉啊。
初來那天,劉將軍想灌我酒,還被紅玉製止了。
放得開,究竟是哪裏開了?
“說話啊,百無禁忌啥話都能說出口,出其不意的逗人,指不定哪句就戳到我外甥的心窩子裏了。”
原來是說話啊,我鬆開口氣。好嘛,我現在真是連個男人都不如了。野外的風,當真是把我的臉皮吹得更厚了。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說話過份了。
紅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劉將軍站起來說:“就這麼說定了,今天一定要把他帶到這裏來,讓他感受一下人間煙火氣。”說著,他便往外走:“我在外麵等你啊,趕快換衣服。這事要是辦成,給你重賞。”
屋內留下我和紅玉,我也大笑起來。
為了重賞我也要走一趟,更何況還可能是紅玉未來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便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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