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一扭三晃的拿著個鐵盒子,走過來,笑言:“思慮了一下,還是告訴你們一聲,紅玉姑娘的身價,訂的是三萬二千兩銀子。”她把盒子遞給紅玉:“這裏麵是五萬零五百兩銀子,先前一位貴人付的三萬一千兩,韓大人付的一千兩,還有吳莊主多付了一萬八千兩,另外五百兩是我的禮錢。”
“哪裏的貴人?”紅玉問:“一千兩銀子,不是花姐訂的價格嗎?”
花姐用手絹掩了一個鼻子,笑道:“真是高看姐了,姐哪裏有這個權力。從這裏贖官伎出去,不要說是吳莊主,沒有正規的文書,就是劉將軍也是行不通的。”
韓良人黑著臉問:“是誰?”
我和紅玉也急切地等著答案。
花姐說:“我說的那位貴人啊,他拿了京城那邊大貴人的手令,並付了贖金,說是剩下的一千兩等願意贖梁姑娘的人。”
看著花姐故弄玄虛,我說:“貴人貴的沒個名字了?”
花姐朝著我一指說:“你未婚夫啊。”
我稍怔了一下,扭頭對韓良人說:“你看,我還有個很貴的未婚夫。嶽家有這麼多厲害的人,你娶了我姐姐,是不是覺得壓力很大?”
紅玉在背後拉我的衣服。
又示意不讓我說話呢。
韓良人說:“我娶的是紅玉,又不是你們。”
我:……
***
與紅玉千言萬語的分別後,拿著她給我的八千多兩銀子,同吳瑜來到了杭州。
她原本要把那五萬兩銀子,分我一半的。我說:“那是別人給你的錢,我怎麼好意思要。”
善解人意的紅玉,也沒再堅持。
到杭州的當天,我去了慕容銀莊,與裏麵的管事談了借錢的事,一報祝東風這個名字,管事答應借我一千兩。我說,我想借上萬兩,算利息,可是沒有抵押物。你能不能給你們的家主聯係一下,他是我二哥。
七日後,我正在店裏指揮大家拆拆裝裝,見到了半年多沒見的二哥慕容然。
二哥對我目前的模樣,視若無睹,在他的眼裏,我沒感到自己的變化。
我嘻笑著同他說:“沒想到我是公主吧?你說的很對呀,公主長得都很好看。我這麼好看的,就該是個公主。”
二哥曾經的理想是狀元戴紅花,鮮衣駑馬看盡汴京花,外加娶公主。我當時說他,當心娶個醜公主,生個醜兒子。他說,皇帝娶的媳婦都好看,生的公主自然也都好看。我當時說,萬一呢?萬一皇帝看上了個醜的,生了個醜公主,剛好你得了狀元,賜婚給你。他當時用書本敲打了我的頭。
此時,他沒再跟我爭論公主醜與美的問題,哼哼了兩聲,說道:“為什麼沒同我說一聲就走?”
我向他解釋道:“時間緊迫,再一晚兒被親哥逮到,就走不掉了。”
聊了半天,都是些閑話。像同裏賣燒餅的老蔡頭去世的事,紅玉娘收了個養子這事,他都同我說了,就是沒提李綺羅和她的兒子,也沒提慕容謹。
最後,還是我主動開口說,在京口見到大哥了。二哥沒有接話。我也沒好意思問,我們走後慕容謹有沒有回過同裏。
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問二哥什麼時候娶親,出去跑了那麼多地方,有沒有遇到中意的姑娘。他說:“姑娘倒是遇到了很多,就是太醜,沒一個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