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太太把我店砸了見到我都沒不好意思,我堂堂正正地做人,有什麼不好意思呢?”能成為莊太太,想必也是係出名門,說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我當真很意外。

“說話不怕打臉,專門做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生意,我去一次砸一次!”蔣影臉上殺氣騰騰的。

“如果一家店就能破壞家庭,沒了霜林醉還有別的。會所不止霜林醉一家,隻怕莊太太砸不過來。”我淡然一笑:“這裏人怪多的,我就不陪莊太太閑聊了,莊太太豁的出去,我怕人看了笑話。”

“你!”蔣影揚起了手。

我剛想往傍邊閃,楊程錦不知從哪兒出來的將我拉開了,對蔣影說:“這位女士,u病區不許探視,請你盡快離開。”

蔣影挑起下巴依舊跋扈:“你多管什麼閑事兒,當好你的醫生。像裏麵那種賤人就不該醫,死了倒幹淨省的惡心人。”

“醫者父母心,在我眼裏病人就是病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楊程錦嘴角浮起一抹嘲笑:“不過像你這樣素質的人,說多了也不明白。”

“你……你們給我站住!”蔣影氣急敗壞地吼。

楊程錦牽著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

“楊醫生,剛才謝謝你,讓您見笑了。”當初既然接手了霜林醉,我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不過,今天把楊程錦牽扯進來,我覺得挺抱歉的,雖然不知道蔣影有什麼背景,但是肯定是不簡單,萬一給楊程錦惹來什麼麻煩,真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我看了下表,差不多是午飯時間了:“楊醫生,如果有空的話,我請你吃午餐吧。”

“美女邀約,沒空也得有空啊。”楊程錦笑著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掛在自己的臂彎上,露出了白色的t恤和淡藍色的牛仔褲。

我看著映在電梯牆上的楊程錦的身影,有些走神兒,記得葉熙上大學時,就特別喜歡穿這種淺色係的衣服,高高瘦瘦的背影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刻。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是遠遠地看著葉熙。有些東西太珍貴了,必須要高高的供奉在架子上讓人敬仰。碰不得,因為沒資格。我記得曾經讀過榮格爾寫的一本書,裏麵寫過一段話,大概的意思是——遇到喜歡的人後,第一感覺不是欣喜是自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那時年紀還小,讀過之後嗤之以鼻,總想著以後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對方知道。人卻是越長大越懦弱,即使想見一個人,也隻是想想而已。真的忍不住去見他,也隻淡淡地笑一笑,然後裝作恰巧路過的樣子。有誰在經曆了歲月的風刀雪劍之後,還學不會隱忍和收斂呢?

電梯叮的一聲降到一樓,我看了看外麵白花花的陽光:“您在這裏等一下,我開車過來。”

“一起去吧。”楊程錦跟著我一起去了停車場,看到我的小甲殼蟲後笑著說:“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開這種車?”

“樣子可愛還省油,優點很突出。”楊程錦坐進車裏後,一雙長腿簡直要擰成麻花了:“長得高也不不見得什麼時候都好。”

“哈哈哈……”楊程錦朗聲笑道:“可是男人太矮找不到老婆的。”

“附近有靠譜的餐廳嗎?我對這邊不太熟。”我把車子開出醫院。

“後麵那條街上有幾家……”楊程錦想了一下。

我依言把車子開過去,隻有一家中檔餐廳在重新裝修,剩下幾家很小的飯館,實在不是請客吃飯的地方。隻好將車子沿著環島路開下去,海濱浴場那邊有家專門做海鮮的餐廳叫漁家傲,就開在遊輪上我倒是去過。

楊程錦看著舷窗外的海景:“沒想到楓城可以遊海景的餐廳。”

“這裏的魚不錯,挺新鮮的。”我打開菜譜翻看著:“楊醫生有什麼忌口嗎?”

第10章 越描越黑

“海鮮都可以,不過吃魷魚會過敏。”楊程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記得小時候嘴饞,跟同學去吃烤魷魚,後來腦袋腫得像個豬頭,可把我媽媽嚇壞了。”

“我也對魷魚過敏,其他海鮮倒是不會。”我點了三菜一湯,然後把菜單還給服務生:“我還以為自己這種過敏反應很奇怪,沒想到不是個例呢。”

“過敏這個東西因人而異,有時候平時不過敏的東西,也會突然過敏。”楊程錦繼續說:“就是已產生免疫的機體在再次接受相同抗原刺激時所發生的組織損傷或功能紊亂的反應。”

“我以前還想是不是可以治好呢,你是醫生都搞不定,應該是沒辦法了。”我聳聳肩。

“過敏隻能是避免接觸過敏源,發生過敏時使用脫敏藥物,即使是國際上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楊程錦笑著說:“我們隻是對少數東西過敏,也實習的時候看到過敏體質的人做貼冰試驗,一共測試了十幾種,倆胳膊腫的跟象腿似的。”

“那是挺可怕的。”

我發現楊程錦這個人其實蠻幽默的,比在醫院時話要多些。吃完飯我叫服務生結賬,服務生指著楊程錦說:“這位先生已經買單了。”

我無有些無語:“說好我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