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了一口。
從餐廳出來,喬奕諶又問我:“想去哪兒玩,想看電影還是逛街。”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冷戰的那三天,像是一段不被看好的膠片,被毫不留情地剪掉了。
“去外環兜風吧……”我看著車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忽然覺得這個城市比沙漠還要荒涼,每個人離得這麼近,但是心卻離得那麼遠。每個人都在大聲說話,可是沒有人認真地聽……
“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喬奕諶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嫌吵……”
“我也不喜歡。”喬奕諶把車子開到了外環,在一出臨江的開闊地停了下來。他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江風灌進來,是讓人清醒的冷冽:“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賬?”
“我好像不欠你錢……”我把下巴縮進圍巾裏,看著遠處月光下黑黢黢的江麵上閃動著一盞盞的漁火。
“三天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至少要有個認錯的態度吧?”喬奕諶在車窗上彈了下煙灰。
“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不知道從何認起。”我真是問心無愧,沒做過一點兒對不起喬奕諶的事兒。
“嘴硬……”喬奕諶咬了一口我的嘴唇,他在抽煙,帶著煙草的味道氣息有些苦澀:“跟你說過多少次,離那個醫生遠點兒,就是不聽!”
“我想離他遠點兒,但是當時太暈了,走不動……”我聳聳肩。
“怎麼回事兒?”喬奕諶蹙起眉。
“抽血抽暈了……”我說得雲淡風輕。
喬奕諶的臉色卻越發凝重起來:“以後抽血我都陪你……”他把沒抽完的煙擰滅,伸手攬住我的肩:“害怕還不讓我跟你一起,就這麼愛逞強?”
“我都說不想去了,是你非要我去……”我把頭靠在喬奕諶的肩膀上。
“你跟那個彈鋼琴的什麼關係?”
“基本上……沒什麼關係……”如果真要用什麼關係來界定的話,大概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沒關係他會送你回家?”喬奕諶冷哼一聲。
我吃驚地仰起頭望向喬奕諶,我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天晚上葉熙說,有輛世爵一直跟著我們。我當時以為是莊鵬派給瀟湘的保鏢。可是再細想想,狗仔不可能開輛世爵挖新聞,給保鏢配輛世爵也夠奇怪的。問題的關鍵是——喬奕諶今天不就開了輛世爵?怪不得瀟湘那天根本沒有要送我回去的意思,原來她認得喬奕諶的新車,知道他跟著我,所以才以為那天晚上我是跟喬奕諶在一起。
喬奕諶的手指捏住住我的下巴,擒住我的雙♪唇吻下來,輕輕****,溫柔地撬開齒關,遊龍一般的舌尖兒在我唇齒間攻城略地宣誓主權,將他特有的氣息渡給我。喬奕諶的吻帶給我的是溫柔、珍惜、**愛,他把我抵在他胸膛上手拉起來,纏繞上他的脖頸,我們四目相對他眼眸中燃燒的火花掃在我臉上,我的臉轟的一下燙的不行。我的意識漸漸渙散了,像是柔軟的貓咪乖巧地窩在他懷裏。
“景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霜林醉碰麵時的情景嗎?”喬奕諶一下一下地撫著我的背:“你當時把我認成了誰……”
果然想要敷衍喬奕諶是不可能的,他腦子轉得快,眼睛特別毒,最要命的是,記憶力還**的好。第一次見到喬奕諶,我看到他的背影時,可不就把他認成了葉熙嗎?
“當時真應該把的表情錄下來,那樣一張冷豔明麗的臉在幾秒鍾之內從欣喜到驚慌再到如釋重負。我當時就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一個閱盡千帆處變不驚的人一下子有那麼多表情。”喬奕諶****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還好他是個‘沒什麼關係’的人,要不然我拿什麼贏他,嗯?”
我有些詫異,我說沒關係喬奕諶就相信嗎?“你不怕我騙你?”
“你們認識應該有些年頭了吧,要是想有關係,還用等到現在?”喬奕諶把玩著我的頭發:“況且,你不願說的事情,寧可決口不提被誤會;也不會編個理由去騙人……”
我想,在愛情裏,比起冷冰冰的真相,大家更願意接受摻點兒謊言的蜜語甜言。誠如葉熙所言:我們會冷靜地思考,冷靜地處理問題,冷得讓人無法靠近。可是喬奕諶不同,比起善意的謊言,他似乎更喜歡不那麼美好的真相。我承認我們之間還隔著太多的阻撓,但我們的靈魂是契合的。在喬奕諶麵前,我可以坦然地做我自己,不用擔心自己的倔強會傷害到他,因為他足夠睿智也足夠強大。
我本來是想回家的,可最後還是被喬奕諶打包帶回了星河苑。為什麼說‘打包’呢?因為喬奕諶看我的眼神,跟晚餐沒吃飽的人看宵夜沒有任何區別。由於那件煩心事兒,我晚餐是真沒吃好,但蘭姨明顯沒想到我們會回去,並沒準備宵夜。
“小姐,您想吃什麼,我馬上給您做。”蘭姨一邊係圍裙一邊問我。
“不用麻煩了,給我熱杯牛奶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不願意給人添麻煩。
“牛奶啊……我給您做雙皮奶吧?”蘭姨打開冰箱拿出了牛奶。
“雙皮奶可以在家做啊?”那個看起來很難做,不是在甜品店才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