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一一會兒。”我囑咐了婚慶公司的人幾句,就過來找瀟湘:“你知道他們的休息室在哪兒嗎?”

“我帶你去,我去給夜心送過首飾。”瀟湘拉著我出了宴會廳:“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出了點兒問題。”究竟是什麼矛盾,非要在今天掰扯。

我跟瀟湘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到裏麵的人大吼大叫,劍拔**張的情形恨不得一口吞了的對方——

“你們要退婚也可以,反正聘禮我是不會退的!”

“都不結婚了,你憑什麼拿我們家八萬的聘禮!那是八萬塊,你以為是八塊錢我白給你!”

“你講不講理了!還有臉讓我退聘禮?你們退婚,我們家夜心以後在親戚朋友麵前怎麼能抬起頭來做人?”

“她還想抬起頭做人呢?你當初是怎麼跟我們說的,說你女兒是公司白領!白領個屁啊!她是會所的********!小姐啊,我呸!別說公司白領,就是掃大街的都比她高貴!她都不要臉了,還要抬起頭做人!”

我聽到裏麵吵架的內容,幾乎都站不穩了。瀟湘一腳把門踹開,衝了進去:“說誰不要臉呢?在會所工作怎麼了?在會所陪客人喝杯酒就是不要臉,在公司給老板潛規則上位就是高貴?無論在什麼地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休息室裏一片混亂,夜心呆呆地站在角落裏,臉色蒼白得像一抹遊魂。我連忙走過去,找了一把椅子拉著她坐下來。房間裏其實一點兒都不冷,可是夜心的手卻冷得像冰塊一樣。我把披肩拿下來,裹住夜心。

“你又是什麼人?我們的家事你插得什麼嘴!”一個穿著紫紅色唐裝的婦人瞪著瀟湘。

“媽,你就少說一句吧。”黃誌達扯了扯那婦人的衣袖。

“我憑什麼少說一句?他們這是騙婚!”婦人指著夜心。

“瀟湘,把門關上。”我對瀟湘說。

“關什麼門!讓大家來評評理,我們黃家雖然不是書香門第,也是正正經經的人家,怎麼能娶個********!”黃誌達的母親像隻瘋狗,把住門不讓瀟湘關。

“反正這裏他們家的客人比咱們這邊多,不關就不關吧。”我衝瀟湘使了個眼色,瀟湘馬上鬆開了門,也走到夜心身邊。

黃誌達想了一下,把他母親拉開,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下來,這裏除了黃誌達母子,還有一對母子,我猜是夜心的媽媽和弟弟。

“現在賓客都在宴會廳裏等著呢,你們在這裏吵來吵去也沒用,我就問一句:“這婚還結不結?”

“你又是什麼人?又輪到你說話了?”黃誌達的母親將矛頭指向了我。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首要的是解決問題。”我歎了口氣,看著黃誌達:“今天這婚禮你打算怎麼收場?”

“他們騙婚他們的錯,你憑什麼質問我們家誌達?”黃誌達的母親立馬不幹了。

“你口口聲聲說夜心騙婚,房子是夜心買的,車是夜心買的,現在她也沒跑路,究竟騙你們家什麼了?”瀟湘叉著腰一臉悍婦模樣。

“她……她是********!”黃誌達的母親瞥了一眼夜心,滿是不屑。

“********怎麼了,她沒偷沒搶沒犯法!”瀟湘翻了個白眼。

“犯沒犯法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是夜心工作會所的經理,我自己的地方我最清楚,違法亂紀的生意我向來不做,我的場子幹幹淨淨,你隨時可以找警察去查。”我又看向黃誌達:“黃先生,也跟夜心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知道她是跟你怎麼說的。拋開別人怎麼說她不談,你自己覺得夜心這個人怎麼樣?”

“……”黃誌達看看夜心又看看自己的母親,最後在他母親嚴厲的目光下低下了頭。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婚還要不要結,你必須自己考慮清楚。”說實話,我對黃誌達很失望,作為一個男人來講他太沒主見了。

“還結什麼?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不要,髒!”黃誌達的母親指著夜心的母親:“你把我們的聘禮退了,這婚不結了!”

“你們提出退婚還要我們退聘禮,不退!”夜心的母親雙手抱胸。

夜心一直看著黃誌達,不說話。我知道夜心看起來柔弱,內心其實清傲,否則在霜林醉待了這麼多年,不會一點兒煙視媚行的氣息都沒沾染到。她現在很能將這些刺耳的話忍下來,是真的喜歡黃誌達,在愛情與尊嚴之間,她屈從了愛情。

“誌達啊,他們就是為了騙錢的,還是報警吧!”黃誌達的母親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報警我也不怕,結婚當天來退婚,走到哪兒也是我們占理!”夜心的母親一副想報警隨便你的樣子。

隻有夜心聽到‘報警’兩個字,打了個哆嗦,臉色完全變成了青白色。

“聘禮八萬是吧?”我從錢包裏拿出支票簿,開了一張八萬的通兌支票拿給黃誌達:“黃先生看一下,您的姓名我沒寫錯的話,拿身份證到銀行就可以提現了。”

“一張紙而已,騙我玩兒呢?”黃誌達的母親從他手裏抽出支票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