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烏雞湯放在我麵前,身體靠過來柔聲細語地說:“我喂你喝?”
我麵無表情地從桌上拿起勺子,開始喝湯。喬奕諶輕笑一聲,往我麵前的碟子裏夾了幾樣平時我喜歡的菜:“淘氣!”
我隻顧埋頭吃飯,喬奕諶說什麼我都不回答,吃飽之後把碗一推,站起來打算上樓去。喬奕諶一把將我按回椅子,我瞪著他,他卻毫不在意地衝旁邊的女仆使了個眼色:“去把拖鞋拿過來。”
剛才是喬奕諶把我抱過來的,所以我並沒穿鞋。吃飯的時候三少怕我冷,還好心地給我腳下放了個椅墊。女仆很快從鞋櫃裏拿了一雙拖鞋放到我腳邊,我剛要穿,喬奕諶瞪了女仆一眼,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是這雙,拿回去!”
女仆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蘭姨。蘭姨小聲提醒道:“上樓把小姐的拖鞋拿下來,要跟少爺一樣的那雙。”
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不理喬奕諶,他心裏有火。但是他不對我發,就折騰身邊的人,真不知道該說喬奕諶是霸道還是幼稚。
女仆馬上把喬奕諶指定的拖鞋拿過來,放到我腳邊。我對喬奕諶這樣的做法覺得很抱歉,隻好輕聲說了聲謝謝。女仆明顯被嚇到了,連忙說:“我應該做的……應該的……”
繼續留在這裏,估計她會更無措,我衝她笑笑了:“幫我倒杯水送到樓上。”
“好的,小姐。”女仆如蒙大赦般進了廚房。
喬奕諶看到我給女仆解圍,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我轉身上樓回臥室。我拿起手機打開郵箱,開始處理工作郵件。房門被輕輕敲了敲:“小姐,您的水。”
“進來。”我抬起頭看著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仆,她看起來也就20歲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靜,您叫我小靜就行。”
“剛才的事情別往心裏去,他是衝我發脾氣,不是針對你。”喬奕諶因為我遷怒別人,我心裏特別不好受。
“是我比較笨,沒明白少爺的意思。”李靜垂下頭。
手機進來一條微信,是瀟湘發來的——我想給你打電話,莊鵬不讓,說三少應該正在對你進行家庭教育……沒事兒吧?
我嘴角抽[dòng]了一下,莊鵬和喬奕諶還真是一丘之貉,我回了一句——沒事!看到李靜還在站在沙發旁,我衝她擺擺手:“你下去吧。”
“小姐晚安。”
李靜離開後,我繼續處理郵件,工作做完後我直接**睡覺了。之後的幾天別墅裏的氣氛很詭異,仆人們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做事,因為他們家少爺總是吹毛求疵地找茬。相比而言,其實我跟喬奕諶之間的關係更詭異——我就待在家裏,不去公司上班他也不說什麼;我一連幾天跟他一句話都沒有,他也沒什麼脾氣。我們好像是在冷戰,但又不是——我不理他是在冷戰,可喬奕諶不是,每天自說自話一點兒都不會尷尬。隻有一件事情他不會順著我——晚上他要抱著我睡,我不但不能拒絕還要縱容他索歡無度!沒問題,我可以縱容他。我就是想讓他明白,他的威脅對我很管用,他可以留住我的驅殼,但是我的靈魂不受人擺布。他要覺得有意思,不無聊,那我就陪他玩兒。
今天是春節假期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準確的來說就是——除夕。喬奕諶仍舊起的很早,他平時都會安安靜靜地去晨練。今天卻將我散在背後的頭發撥開,胡亂地吻著我的脖子。我罷工不上班,這個時間根本不會起**。一直閉著眼劑強忍,可是喬奕諶特別可惡,根本就是故意擾人清夢,手腳越來越不老實。我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怒視著他。
喬奕諶看我轉過了身,衝我溫柔的笑笑,然後**溺地吻著我的鼻尖兒呢喃:“今天我媽過來吃年夜飯,乖一點兒。”
我覺得喬奕諶純屬有病,明知道我不入李婉容的眼,還非把我們往一起湊。我從**上爬起來,大大方方地撿起**尾凳上的睡裙穿好:“她不喜歡我,你知道的。”
“今天有進步,說了九個字。”喬奕諶拿起晨衣披到我肩上:“還沒見過,就知道不喜歡了?”
我詫異地瞪著喬奕諶,李婉容先前就找過我,還給我判了個‘做一輩子**’的刑,這些他都知道,現在跟我說沒見過……喬奕諶那堪比八核計算機的大腦進了木馬,然後文件缺失了?
“李婉容不是我媽。”與我的吃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喬奕諶的一臉平靜:“爸爸跟李婉容是政治聯姻,但是她不能生育。我母親是……”
我忽然有些了然,喬奕諶的母親是喬政的側室。不對,估計連側室都不如,因為外界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因為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以為喬奕諶是李婉容的兒子。那麼喬奕諶的母親……是……喬政的……**……還是……地下的那種……
喬奕諶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我母親是代孕……”
我完全傻眼了,怎麼說呢……其實在道德層麵來說,代孕比**要好一些,代孕隻是要錢,並不破壞別人的家庭,還能帶給雇主求而不得的子嗣。可是如果從所處地位而言,就完全不同了——**起碼是有些地位的,至少金主是認可她的,而代孕呢,說白了就是一個實現生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