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衣服出了臥室,然後把臥室的門輕輕帶上了。
我在**上翻騰了半天,本來挺困的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我又翻了個身,卻聽到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我的第一反應是喬奕諶,可是聽腳步聲又不像。我微微合上眼睛,假裝還睡著。隻聽那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然後去了浴室,然後浴室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我實在想不出那人在做什麼,恐怕又是在給我設什麼陷阱,我下了**走進浴室。
“啊……”我裝作並不知道浴室裏有人,似乎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裏呢?”
小周正蹲在馬桶旁邊翻著垃圾簍,可能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垃圾簍上又做賊心虛,反倒是被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少奶奶……我……我……”她定了定神兒才說,“我是進來做打掃的,嚇到您了……是我該死……我該死……”
“哦……”我拍拍胸口,“我就是沒想到浴室裏有人,沒事兒……你做你的……”
“是,少奶奶。”
我一邊洗漱一邊透過鏡子看小周在身後忙碌,她先把垃圾簍裏的東西清空,用抹布把垃圾簍擦了一遍。然後刷洗了浴缸,擦拭了浴室的牆壁,然後又擦洗了馬桶……我洗漱好之後她又收拾了盥洗台……
中肯的說,她衛生做得很不錯,應該是專業培訓過的。每個區域用的清潔劑和抹布都嚴格的分開,似乎也有固定的順序。我沒做過家政,打掃浴室應該是什麼流程也不清楚,但有一條規律應該怎麼都不會錯——無論做什麼清潔,都應該最後才清垃圾?小周一進浴室就奔向垃圾簍,這明顯是反常的。而且她在別墅也有一段時間了,這裏的規矩她不會不懂,我還在臥室睡著她就進來做清潔,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小周急吼吼地來浴室收垃圾做什麼?難道是——檢查我們是不是用了安全T?我隻能想到這裏了。郭芳華手下的人確實厲害,做事情還算滴水不漏的。不過小周是白忙活了,她買回來的那兩盒東西,還原封不動地躺在**頭櫃裏呢……
下午的時候王凱給我打電話,說楊勝出院兩三天了,每天晚上都會去春熙路上的餛飩店吃餛飩。據我所知,春熙路上隻有一家餛飩店,就是鍾伯開的那間。我掛了電話,想了一下決定晚上去春熙路。不管楊勝會不會來,去看看鍾伯也不錯。
我六點鍾出門,到店裏時才剛六點半。小店依舊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雖然是飯點兒客人卻不算多。
鍾伯就在店裏,看到來了連忙迎上來:“小小姐今天怎麼來看我了,難道又過什麼我不知道的西洋節了?”
“不過節就不能來看您呀?”我笑著示意阿誠把帶來的茶葉和點心放在桌上。
“小小姐這是哪的話,您天天來才好呢。不但能看到小小姐,還有點心吃。”鍾伯問說,“您還沒吃飯?我讓後廚給您好好地做幾個菜來。”
“好啊好啊,把您藏的鮑魚海參什麼的都做了給我吃。”我托著下巴看鍾伯。
“海參現發可來不及呢。”鍾伯說著往後廚去了。
“我逗您玩兒呢,給我煮碗餛飩就行了。”我看著老爺子那認真樣兒,估計是真的去後廚折騰食材了。
功夫不大就陸續上來四個菜——燕尾琵琶蝦、上湯娃娃菜、陳皮牛肉、熗拌筍尖,還有熱氣騰騰的餛飩。鍾伯衝阿誠招招手:“小夥子,過來吃飯。”
阿誠愣了一下搖搖頭:“您跟少奶奶用餐。”
“鍾伯讓你過來就趕快過來,我可沒那麼多規矩。”我故意嚇唬阿誠,“不聽話一會兒老鍾伯生氣把你從店裏扔出去了哦。”
阿誠麵有難色地走過來:“少奶奶……”
“吃個而已,沒關係。”我拉開桌子旁邊的椅子,示意阿誠坐下。
“謝謝少奶奶。”阿誠坐了下來。
鍾伯放了一碗餛飩在他麵前:“我們家小小姐從來不給人立規矩的,要真是論起規矩來,就得咱倆坐一邊兒去了。”
“真的有鮑魚呀。”我吃著餛飩,碗底真有一隻鮑魚,餛飩就是用鮑魚吊的湯頭特別鮮。
“要不說小小姐能掐會算,知道今天有好吃的就來了。”鍾伯笑著說。
吃完飯後我也不急著走,一邊喝茶一邊跟鍾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我不時看一下表,都快八點了,如果八點半楊勝還不出現,我就回家了。太晚回去可不行,喬奕諶會炸毛的。
“小小姐,您是不是有什麼事?”鍾伯不解地看著我。
“沒有……我就是在這裏等個人。”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哦。”鍾伯點點頭。
大概八點二十,外麵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轟鳴,然後小店的門被從外麵推開了。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楊勝頭上的傷還是看得很清楚,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楊勝看到我在店裏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也不是很在意,就在門口的桌子坐下來:“來兩碗餛飩。”
我挑挑眉,起身往楊勝所在位置走去,阿誠也跟著我走過去。我走到楊勝對麵的位子上坐下來:“楊先生,別來無恙。”
楊勝叼了根煙在嘴上,痞裏痞氣地衝我點點頭:“怎麼?那天被三少撞破好事兒,覺得挺遺憾特地來找老子重溫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