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喬奕諶偏偏不買賬:“欠收拾,太調皮了!”

我從喬奕諶肩膀上探出腦袋,往樓上望了望,小周果然進了我們的房間。

“去臥室了?”喬奕諶在我耳邊呢喃。

“嗯?嗯……”我猛然意識到……喬奕諶今早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故意的。他平時根本不會這麼早叫我起**,而且,我執意要整理**鋪的時候,他也會幫我。我眨了眨眼睛,小聲問喬奕諶,“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喬奕諶雲淡風輕地笑笑,“以後告訴你。”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我鑽在喬奕諶的頸窩裏對他嗬著熱氣,“快告訴我……”

“別搗亂,小心我把你給吃了!”喬奕諶淡淡地威脅。

“嘁,不說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我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我們今天出去玩兒?”

“嗯……想去哪兒?”喬奕諶把我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去海邊撿貝殼。”剛才說起克魯我才想起來,我答應給房東太太家的小家夥撿些貝殼寄給他做手工的,這件事兒已經被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行。”喬奕諶給我盛了一碗粥,“一會兒收拾點兒行李,咱們在海邊住兩三天。”

“真的?”我一邊喝粥一邊問,“你不去公司嗎?”

“你不是讓我小心點兒麼,咱們就躲遠點兒。”喬奕諶玩味地說。

“誰信你……沒一句實話……”我夾了一隻奶黃包,吃得津津有味。

我吃完早餐就上樓收拾行李,行動方便的牛仔t恤,飄逸的沙灘裙,還有防曬衣……遊泳衣就算了,現在這個時間已經不適合下海了。我打開**頭櫃拿洗漱包,咦?小周從超市買回來的那兩盒東西,有一盒被拆開了,我可以確信喬奕諶昨天晚上沒用過這個東西……

我拿起那個開封的盒子看了上麵標注的數量,然後又打開數了數——少了兩個。真是活見鬼,難道還有人偷這種東西的?

“幹嘛呢?”喬奕諶也走進臥室。

“沒什麼。”我衝喬奕諶搖搖頭,丟下那盒安全T,拿了洗漱包把洗麵奶什麼的都收進去。

“多拿幾件衣服。”喬奕諶又拿了幾條裙子和遊泳衣給我。

“現在又不能下海,帶上也沒用。”雖然是這麼說,我還是把遊泳衣帶上了,“你別動,我自己收拾……要不了這麼多衣服的……”

“讓你帶就帶上,聽話……”喬奕諶又拿了一些東西給我,然後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我看著收拾好的行李箱,先前的行李袋根本裝不下那麼多東西,隻好換了一隻大箱子。我撇撇嘴:“兩三天帶這麼多東西,太誇張了?”

“要是玩兒的好,多住幾天也不一定。”喬奕諶吩咐人把箱子搬下去。

車子開到機場,我才恍然大悟我說的海邊和喬奕諶說的海邊出入有多大——我就是想在海邊撿幾個貝殼,可喬奕諶的海邊在馬爾代夫。

在新加坡轉機時由於天氣原因造成航班延誤,我們滯留機場。我吃著機場餐廳的並不太可口的椰漿飯,希望前方的天氣盡快好轉,我可不想在機場過夜。

喬奕諶的飯才吃了幾口,就接到了電話。他站在航站樓巨大的落地窗前打電話,喬奕諶的眉頭微微鎖著,身後是鉛灰色的天空,伴隨的隆隆的雷聲,偶爾還會裂開一道靛紫色的的閃電。無論是喬奕諶還是天空,都散發著淡淡的肅殺的氣場。最近公司的幾個項目在容振堂的打擊下都進行的不太順,不但事情很多而且狀況頻發,我沒想到喬奕諶會在這種時候帶我出來玩兒。其實我能隱隱地感到,那些風暴正在逼近。喬奕諶忽然帶我離開楓城,或許隻是從上帝手中搶奪一些溫馨靜好的時光。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世界末日時地麵不斷地坍塌,我們拚命往前跑,一轉頭就能看到已經天塌地陷的場麵。可是跑得再快再遠有什麼用,如果世界注定要傾覆,腳下的土地何時淪陷,就隻是時間問題。

“不好吃?”喬奕諶看著我麵前沒動幾口的飯,“要不再點別的嚐嚐?”

“不用,我吃飽了。”我捧著熱熱的拉茶喝了一口,“你快吃,飯都涼了。”

喬奕諶也草草地撥了幾口飯,然後喝了一杯黑咖啡。我們百無聊賴在候機室等航班起飛的通知,看著有些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忽然想要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機場比婚禮見證過更多真摯的愛情,醫院的牆比教堂聽到過更多虔誠的祈禱。人隻有在失去一件東西時,才會想要拚命抓住,才會想著去珍惜。

還好我們的航班不久之後就廣播登機了,一上飛機我就問空乘要了一條毯子,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航班降落前二十分鍾我才醒過來,透過舷窗隻能看到一片暗下來的夜色。一出機場我才發現,這裏比楓城還要熱,雖然已經是晚上,卻還是熱浪襲人。

喬奕諶攬著我的腰上了接機的車子,順手揉了揉我蹙在一起的眉,“到了海邊就會好一些的。”

車上有空調,上車後就舒服多了。我透過車窗看著夜色中婆娑而立的高大椰子樹向後方飛速後退,將車窗稍稍要下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