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岔氣了。

“你也覺得很驚悚,是不是?”瀟湘咬著筷子。

“不是驚悚,我隻是有點兒意外……”我撫撫胸口,“幾個月了?”

“四個月。”說的孩子瀟湘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溫柔的笑。

“你打算怎麼辦?”怪不得瀟湘在香港住了一個多月,原來是另有隱情呢。莊鵬那老婆比容清淺的腦子是差點兒,但也不是善茬兒。蔣影跟莊鵬結婚好幾年都沒有孩子,現在瀟湘懷孕了,她還不得下死手。如果說容清淺還顧著白蓮花的形象在人前能裝裝溫良賢淑的模樣,蔣影的毒婦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了。

“我本來想躲在香港把孩子生了再說,可是太久不回來又怕莊鵬起疑心,我也是心裏沒底,你比我聰明,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瞞住莊鵬把孩子生下來……”瀟湘一臉堅定。

“你的意\

“你別亂點鴛鴦譜了,我就是在楊醫生那裏借住幾日。”我笑笑,“若說相配啊,也是我配不上楊醫生。”楊程錦這麼陽光這麼好,應該有個溫柔善良一心一意愛他的好妻子。

“哦哦,那就好。”瀟湘拍了拍胸口。

楊程錦過來接我,瀟湘也有司機來接,我們在飯店門口道別。

楊程錦看了看後視鏡,“好像有車跟著我們。”

“嗯?”我往後看了看,後麵那輛捷豹我認得,是阿誠的,“不用管他……”

“我看資料上說孕婦喝茉莉花草茶比較好,就買了兩罐,一罐放家裏一罐你帶去店裏。”

“謝謝。”楊程錦把車開進小區,我進公寓樓之前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我們進了小區之後阿誠的車子就不見了。我現在真有些琢磨不透喬奕諶了,他讓阿誠跟著我做什麼呢?

瀟湘很快被莊鵬安排到香港養胎了,我這邊的日子過得也算風平浪靜。楊程錦如果周末值班的話,我會搭他的車去醫院看爸爸。這天剛好是周末,早餐沒吃好,剛到十一點我就餓了,楊程錦陪我去食堂吃飯,順便給護工打包了一份飯菜。我們穿過體檢中心回住院部,由於臨近中午,大廳裏人不多。我遠遠地就看到被保姆和助理眾星拱月般環繞的容清淺,她應該是剛抽完血,一個人扶著她另一個人幫她穿外套,還有一個人手裏捧著個保溫杯,胳膊上挎著一隻限量版的lv包包。

這是什麼情況?老天開眼了,壞人也會生病?我本來沒打算理她,可是容清淺眼神真好使,居然衝我挑釁地笑笑,“景小姐,別來無恙啊。”

“我是別來無恙,看起來容小姐倒是有些貴恙。”別怪我毒舌,容清淺臉上那飛揚跋扈的表情,真不比我客氣。

“景小姐多慮了,我這不是貴恙是大喜。”容清淺故意挺了挺肚子,如果她是猴子,估計尾巴已經翹到天上了,“我懷孕了,是阿諶的孩子。”

容清淺這話,我聽在心裏真的是百爪撓心一般的難受,我悄悄捏緊了拳頭。如果容清淺真的懷孕了,那孩子必然是喬奕諶的,她處心積慮地守著喬奕諶,不會懷別人的孩子。容清淺雖然不能自然受孕,但想懷上喬奕諶的孩子,一定是喬奕諶同意的。容清淺再是功能強大,也不可能雌雄同體,一個人就弄出喬奕諶的孩子來。

我一偏頭剛好撞上了楊程錦的目光,他看著我的眼神裏表達著某種情緒,大概可以算做安慰。我淡然一笑,路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怪任何人包括喬奕諶。無論原因是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他今後的人生已經不再屬於我。他與誰結婚生子,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是我親手斬斷了與喬奕諶的牽絆,他已經不是我可以覬覦的了。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我不能低頭,更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情緒,我努力地維持著雲淡風輕地樣子,微容清淺頷首,“那就恭喜容小姐了。”

楊程錦拉住我的手:“我們得快點兒回去,一會兒飯該涼了。”

“嗯。”我點點頭,也沒有心情繼續給容清淺炫耀的機會,徑直往電梯間走去。

回到病區後,我一直沉默著。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覺得難過,這樣的結果我也曾設想過。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接受,可當事情真的發生了,我才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來的堅強。一想到喬奕諶會像從前照顧我那樣照顧懷孕的容清淺,那些溫柔體貼與耐心細致都用在容清淺身上……

我承認,心裏委屈得要命。

直到回去公寓,我都是悶悶的。楊程錦煮了飯,我隻吃了兩口就怎麼都吃不下了。楊程錦也沒說什麼,隻是給我盛了一碗烏雞湯:“吃不下就喝點兒湯。”

我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地給自己灌著湯,完全是食不知味。隻是一碗湯,我喝了很久才喝完。然後扯了張紙巾擦擦嘴:“我吃好了,回房間休息了。”

“好。”楊程錦點點頭。

我回到房間,坐在**上看著窗外萬家燈火的闌珊夜色。每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