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己。
這種刀刀見骨的戲碼我一點兒都不好奇也不想看,拿起開會要用的文件,徑直走到門口。
“你站住!”容清淺忽然大喝一聲,“景昕,你毀了我的一切!是你毀了我!”
“這種黑鍋我可不背,沒人毀了你,如果非要找出一個人來,那也是你自己!”我看著麵目猙獰的容清淺,我真是沒有見過比容清淺更會顛倒黑白的人了。
“哈哈哈……真的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不止毀了我,還毀了我的家。如果沒有你也沒有景家,我說不定可以按照自己想法過完一生。可是自從你們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開始,一切就都變了……所有的,都變了!
你或許根本不知道,我這小半生幾乎都是活在你的陰影裏。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9歲那年,那天你爺爺過生日,你穿著白色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頭發短得像個男孩子。那麼正式的宴會,你穿著不倫不類的衣服,拿著一張自己隨便寫寫畫畫的字兒當壽禮,卻得到所有人的讚譽。我不與人寒暄就是沒禮貌,你跟你爺爺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就回房間再也沒出來就是有個性。從那天開始你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像個幽靈似的活在我的世界裏,掛在我媽媽的嘴邊上,會書法、會陶藝、會看金石、會好幾門外語……
我拚命地安慰自己,你會的那些東西我雖然不會,但是我會的東西你也未必會。可是,你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像影子像空氣。任何人忽略我的存在我都可以不在乎,誰讓你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可是連方天宇也是一樣,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陪伴彼此的時間最長,可是隻要你放假從國外回來,他就像個傻子一樣隻能看到你一個人也隻陪你玩兒。在我還不懂什麼是喜歡的時候,我就喜歡方天宇了,可是我知道,我爭不過你,我在方天宇的眼中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我很沮喪也很失落,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眼中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直到那個特別的日子,是我剛過完十七歲的生日的第二天,爸爸帶我去喬爺爺家做客。依舊是熱鬧地宴會,我在花園裏閑逛。玉蘭樹下立著的人讓我屏住了呼吸——修長的身形,出眾的容貌,薄薄的月光在他栗色的頭發上籠起淡淡光暈。我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世界上怎麼可以有像是精靈一樣的人呢?
我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很久,才知道他是喬爺爺的孫子,在英國念大學。喬奕諶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光彩奪目,我當時就想,去他的方天宇,我想隻要喬奕諶,更希望他也想得到我。
有了先前失敗的經曆,我知道順其自然對我來說並不適用,老天對我格外苛待,想要什麼就得自己去爭取。我順利地穿透了很多障礙,喬奕諶的家人、喬奕諶的朋友,甚至是喬奕諶的同學。我覺得自己就要成功了,馬上就可以融入喬奕諶的生活時,爸爸想要得到景容,他為了說服方誠信與他聯手,居然要我嫁給方天宇。
不不不……我努力地愛了喬奕諶那麼多年,怎麼可以功虧一簣。”容清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可是我的反對在爸爸那裏根本不值一提,他都懶得說服我,直接給我下了藥把我跟同樣被自己父親算計了的方天宇關進了酒店的套房裏……
哈哈哈……你覺得我爸爸對景家狠,對你父親狠,他對自己的女兒都可以這麼狠,你們算得了什麼?”容清淺忽然止住怪誕的笑聲,用滿是憤懣的眼神看著我,“其實在這之前我隻是嫉妒你,並沒有恨過你。你想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恨你,恨不得用刀殺了你,然後再澆上汽油把你燒成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