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很溫馨美好的時刻,可是我的肚子卻唱起了空城計,咕嚕咕嚕叫起來。喬奕諶噗嗤一聲笑了,語氣說不出地輕佻:“可把寶貝忙壞了,剛喂飽我,兒子又餓了。”

“討厭。”我一腳踹在喬奕諶的大長腿上,“閉嘴!”

喬奕諶撫了撫我的肚子:“兒子,想吃什麼?爸爸去給你拿。”

“別鬧了,睡覺!”要是在家裏去廚房折騰一番也就算了,半夜三更不睡覺,而且我們剛才還……想想我就心虛。這是在喬老爺子這裏,搞不好再驚動了別人休息,我真沒臉見人了。

“寶寶還餓著呢……”喬奕諶下了床,把被子給我拉好。

“你到廚房看看,有點心什麼的隨便給我拿兩塊就行了。”我怕喬奕諶去折騰仆人,“沒有就給我熱杯牛奶。”

“知道了。”喬奕諶吻了下我的額頭,出了臥室。

我是真的累了,沒人理我。很快就要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然後就聽到喬奕諶在叫我。

“吃完東西再睡,先起來,乖。”喬奕諶把睡意朦朧的我從被子裏抱出來,讓我坐好。我看到床頭櫃的托盤上放了一碗麵條,熱氣騰騰的奶黃包,還有一杯牛奶。我端起那碗麵條,細細的麵條浸在清清淡淡的湯裏,幾片青菜托著一隻菱角形的荷包蛋。

“這裏的廚房我不熟,很多東西找不到,估計不太好吃。”喬奕諶圈過我肩,讓我靠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式我吃東西時就更舒服一些。

“挺好吃的。”其實我剛才確實想吃麵條,但是沒好意思說。

“真是好養活,一把青菜煮個麵條吃的這麼開心。”喬奕諶笑著說。

“我這是有品牌意識,因為廚子的價值提升了麵條的價值,Hermès的包跟地攤上的包能是一個價位麼?”我翻了白眼。

“我老婆果然是看金石的行家,絕對慧眼識珠。”喬奕諶接過我吃完麵條的空碗,“喝牛奶吧。”

我喝了兩口就放到一邊:“不好喝。”

“真挑嘴!”喬奕諶戳了戳我的額頭,“沒找到打奶泡的料理棒,怕你等的睡著了。”

“我吃飽了。”下去漱口順便用了下衛生間。

我躺在床上,剛好趕上12點放煙花,這裏的別墅雖然都隔得很遠,不過爆竹燃放的時間特別集中,還是有點兒吵。

“這個護腰枕挺好用的,應該早點兒買回來。”喬奕諶從身後抱著我。

“真是夠了!”我把腦袋埋在枕頭裏。

“不逗你了,睡吧。”喬奕諶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拜喬奕諶所賜我沒認床,因為太累,一覺睡醒已經不早了。喬奕諶已經跑完步回來了,估計他變態好的體力都是這麼練出來的,我換了身衣服跟喬奕諶一起下去吃早餐。

在餐廳裏吃飯的隻有喬老爺子、李婉容和喬奕安。

“爺爺早,媽早,大哥早。”我坐在喬奕諶幫我拉開的椅子上。

“早。”喬奕安點點頭。

“昕昕住得還習慣嗎?”李婉容又對我噓寒問暖了一番,我隻好一一應答。

“爸爸呢?”喬奕諶隨口問了一句。

李婉容剛才一直在說話,她突然沉默了一陣,餐廳忽然靜得有些尷尬。不過她很快就回答:“法國那邊的公司裏有點事兒,沒吃早飯就去機場了。”

這個信息量有點兒大,法國雖然不過春節,但是大年初一就出差還是有些詭異。我自然聯想到,喬政可能是去法國陪心愛的女人和女兒過年去了。看李婉容臉上訕訕的表情,我估計自己十有八九猜得不差。

快吃午餐時,喬放跟燕玲才從外麵回來。原來他們是替喬老爺子去潭拓寺還願去了。燕玲從包裏拿出一個織錦的小荷包遞給喬奕諶:“我給昕昕求了一個安胎符。”

“謝謝二伯母。”喬奕諶接過來拿給我。

“謝謝二伯母。”我把玩著手裏精致的小荷包。

“不客氣。”燕玲在客廳看了一圈,“奕安呢?”

“大哥陪爺爺去花園散步了。”我回答。

“我給他求了個姻緣符,得趕快給他戴上。”燕玲徑直往花園去了。

其實我覺得喬奕諶家的相處模式還不錯,大家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不見得多親密,但至少在一致對外這種事情上,還是不用商量就能達成一致的。

我們吃完午餐就回家了,喬奕諶破天荒地要陪我睡午覺。冬天的時候喬奕諶的胸膛溫暖又有安全感,當人體抱枕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睡得特別沉,可還是聽到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聲。喬奕諶已經摸到了電話,看我已經被吵醒了,也沒再下去接電話,一手順著我的頭發,一手握著電話:“什麼事兒?”

由於我們離得很近,所以電話裏說什麼我聽得很清楚,那人聲音也不算陌生,我覺得好像是星河苑那邊的傭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名字:“少爺,夫人回來了。”

“你們好好服侍著就行了。”喬奕諶隨口應了一句。

“我按您吩咐的,告訴夫人您和少奶奶回老太爺那邊去了。夫人問,您跟少奶奶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