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蔣影隻是瞟了一眼盒子裏的首飾，然後點了下頭。在店員拿過來的明細表上簽了字，然後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珠寶店。
店員拿著那張簽好字的表格，小聲跟旁邊的同事說：“莊太太今天很反常哦，居然這麼痛快就簽字了。”
“嗯，你看她那樣子，跟掉了魂兒似的。”另一個店員小聲說。
“剛進來時還氣勢洶洶的呢……她跟店長問剛才那位長得像明星一樣帥的李先生呢，你說她是不是暗戀李先生……知道李先生要結婚了……所以就受到打擊了……都沒心思跟咱們找茬兒了……”
“有可能……那個李先生，對他太太多體貼……莊太太肯定是沒戲……”
“拜托，她是有夫之婦啊，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不成？”
“不過，她先生好像從來都沒陪她來買過東西，一次都沒有呢……”
“我沒見過莊先生陪莊太太買首飾，倒是見過莊先生陪一位特別漂亮的小姐來買項鏈，就那條鴿子蛋的紅寶石項鏈，你記得吧？”
“嗯嗯，還買過藍鑽手鏈還有胸針什麼的，開始我還以為那位小姐是他太太呢，後來才知道他的莊太太居然是這位超級難纏的莊太太……”
“客人的事情也是可以隨便議論的？你們兩個，每人扣200塊！”店長低聲嗬斥了一句，由於經常與有錢人打交道，他們知道的豪門緋聞可比娛樂記者多得多。
兩個人店員雖然不服氣，但也得忍下來，入職培訓的時候她們就知道，確實不可以隨便說客戶事情。
葉念初垂首看著戴在自己手上的鑽戒，李明陽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戒指雖然在她看來是過分華麗了，不過是她今天看到的所有戒指裏這個是最漂亮的一隻。
李明陽拉過她的小手，吻了一下：“喜歡嗎？”
“喜歡……”葉念初點點頭，這個戒指確實挺漂亮，況且，買都買了。別人總是嫌棄戒指上的鑽太小，她要是嫌棄太大，怎麼也說不過去。葉念初看了下車窗外，轉到這條路她覺得特別熟悉，前麵轉個彎就到媽媽住的療養院了，“你……”
“婚也求了，證也領了，戒指也戴了，你還不把我帶給媽媽見一見嗎？”李明陽笑著問。
葉念初眨了眨眼睛，這兩天看到李明陽的笑容真是太頻繁了，比他們以前待在一起幾個月加起來都多：“你這個順序是不是有些亂……應該是先來見媽媽，她讓我嫁給你，再領證吧……”
“聽起來倒是像你這種乖孩子的做法。”李明陽刮了下葉念初的鼻梁，“不過，你生琛琛不是也先斬後奏了？”
葉念初小臉一紅，在李明陽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討厭！”
“嗯，我討厭……”李明陽輕輕圈住葉念初單薄的肩膀，“一會兒我就跟媽媽說，葉子是個乖寶寶，都是我把她給帶壞的。讓她有什麼怨氣都衝我來。”
“我媽媽才沒有……她一直沒怪過我做單親媽媽的事情……”葉念初小聲辯駁。
其實她沒說謊，葉念初生琛琛的時候媽媽意識還不算清醒，等到媽媽病情好轉，完全清醒了，她跟媽媽說她生寶寶了，媽媽真的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過。不過護工跟她說，媽媽有時候會看著她小時候的照片，偷偷地掉眼淚。她知道媽媽是心疼她，所以無論有多苦多累她在媽媽麵前，總是高高興興的。
“沒有哪個媽媽是願意看到自己女兒又當爹又當媽的，她不責備你是對的，責怪我才是應該的。我這不是怕她太怨我，不肯把你嫁給我，所以才先帶你去注冊嘛。”李明陽揉了揉葉念初的頭發，“我希望，是以你丈夫的身份去見她。或許她因為疼你，就愛屋及烏了呢。”
“呀，李家少爺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呢。”葉念初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葉子。”李明陽忽然將葉念初扣進懷裏，“其實，我很害怕永遠都找不到你，所以，別再離開我了。”
葉念初的窩在李明陽懷裏，像是安慰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
“我找了你十年，根本可能不要你。”李明陽歎息一聲，“因為你對我的考驗太殘酷了，足夠銘記一輩子。”
李明陽牽著葉念初下了車，陳元從後麵的車裏下來，手裏還捧著一束花——一大捧的茉莉花，中間點綴著幾朵粉色的康乃馨，十分清新素雅。李明陽從陳元手裏接過花束，和葉念初一起走進了療養院的住院樓。
葉凝住的是一個雙人間，她說一個人住著悶，有個人聊聊天也好。其實是考慮到雙人間能便宜些，況且她的住院費一直是侄子在支付，能節省一點總是好的。此時，葉凝的室友出去散步去了，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媽媽。”葉念初推開門，先探了個小腦袋進來。
“葉子。”葉凝見到女兒自然是高興，可是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不是休息日呢，“今天不上班嗎？”
“請假了，我帶了一個人來見您……”葉念初有些緊張，習慣性地咬了下嘴唇，媽媽真的會想李明陽擔心的那樣，不喜歡他嗎，“他是……琛琛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