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痛折磨多年,他還能人前強悍如斯,說是倔強和傲嬌,其實不過是硬撐。
畢竟人體是肉的,但凡有傷,哪能不痛。
而且像宮尚這樣的出身,外人哪敢傷他,很明顯這是豪門裏的內鬥。
想到上次為宮尚治病他身上縱橫交錯的新傷舊傷,簡瑤驚奇的發現,她與宮尚竟也有相似之處。
比如總是被人算計,比如總是受傷。
隻不過宮尚比她好些,他身邊還有幾個為他掏心挖肺的兄弟,而她,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依靠。
“簡小姐也在啊!”秦誌浩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唐禹。
看到簡瑤坐在病床前,一臉“柔情”地望著宮尚,唐禹立馬將秦誌浩往外拉:“走走走,我們呆會兒再來。”
“可我還沒有給宮少例行檢查呢?”手術後的八個小時最為關鍵,要隨時注意病人情況,以免發生不可預料的意外。
“有我二嫂在,還用得著你例行檢查。”真是,半點眼力見都沒有,看不到人家正在二人世界麼?
秦誌浩:“……”
好吧,有簡瑤在,他的確是多餘的。
“不過,簡小姐真是你二嫂嗎?宮少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我呆會兒會詳細跟你解說的,先出去吧,出去再說。”唐禹將人連哄連騙地拉出病房。
簡瑤眨了眨眼睛,隻感覺人剛飄進來又飄走了,什麼情況啊這是!
拿起床頭掛著的病例表,簡瑤開始對宮尚進行複查。
傷口恢複良好,血壓,心跳頻率都很正常,照這種狀態下去,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
但簡瑤還是低估了宮尚的生命力,預計的明天早上,實際半夜宮尚就睜開眼睛了。
天花板,四麵牆,全是陌生的白。
這是哪裏?
向來警惕心極強的宮尚一下子就謹慎起來,想要坐起,卻發覺手臂上壓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一顆黑乎乎的頭顱枕在他的手腕。
是簡瑤!
她扒在他的床沿,長發遮住她半張側顏,在如墨的青絲下更顯她膚如凝脂,嬌嫩如玉。睡夢中她是那樣嫻靜、恬美,仿如鄰家的清純小妹。跟上次在湖岸邊玫瑰帶刺的模樣,宮尚好像又看到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麵。而這一麵讓人不禁升起一股保護欲。
保護欲?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想要保護這種女人?
她這麼彪悍,這麼咄咄逼人,她比大猛小猛還要危險有公害,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殺手……
思及至此,宮尚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粗魯的動作令簡瑤很是不適,眉心擰著,但並沒有醒,隻是搭在身上的毛毯掉了下來,露出雪白的香肩。
一枚紅梅胎記印入眼球,宮尚瞳孔一縮,這胎記,他見過。
三年前的北域海麵上,他遭遇暗殺,差點命葬深海,有個女子出手救了他。
那女子肩上似乎也有這樣一枚紅梅胎記……
那女子似乎也叫簡瑤……
宮尚抱著頭,努力回想當時當景,卻又開始隱隱作痛。病吟聲驚醒了簡瑤,見宮尚麵露痛苦,急忙抬手按住他的太陽穴:“是不是又動腦了,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要思考,你現在要做的是靜心,放空自己,病才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