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家出來到酒店,宮尚一路沉默不語,隻顧開車。
盡管他平時話也不多,但今天這氣氛格外沉重詭異,簡瑤察覺到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畢竟先前在唐家喝茶聊天時還好好的。
簡瑤想問他原因的,又怕觸黴頭,埋頭糾結著冷不丁地撞上一堵肉牆:“唉喲!”
她撫著撞疼的鼻子,一臉哀怨地瞪著宮尚:“你幹嘛,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下。”
“走路不看路,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宮尚看她鼻尖有些紅,怕是撞得狠了,抬手就要給她揉,簡瑤卻是往後退了一步,“在想你為什麼生氣啊!”
“我生氣?有嗎?”
“怎麼沒有,沒看到那張臉有多沉嗎?”
宮尚對著光滑如鏡的牆壁照了照,沒發現。然後不知想到什麼,淺淺勾唇:“所以,我生氣,你很在意?”
“當然在意了,你生氣有多嚇人你心裏沒數嗎?我可不想晚上做惡夢!”
聽到這話,宮尚嘴邊笑意瞬間沉下:“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在意的點?”
“別的在意的點?什麼?”簡瑤茫然地看著他,“你今晚有些不正常啊!”
說話像打啞謎,脾氣也發得沒道理。
宮尚長腿一跨,將她鎖在牆角:“我不正常?你跟我明明什麼都發生過,卻對外宣稱我們之間沒關係,到底誰不正常?”
簡瑤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生氣是因為我在唐家飯桌上說過的那些話?”
宮尚很不願意承認,但也不想否認。
簡瑤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宮少,你一向豁達,怎麼就在那件事上揪著走不出來,那事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一道坎,過不去了?”
“難道你過得去?”宮尚無聲地問。
“女孩子,不應該很看重清白,名節麼?”他道。
“拜托,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管那個。”簡瑤道,“就算我看重,但當時當景,我也沒得選擇,因為我要活命啊!”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但她卻說得雲淡風輕。
宮尚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因為當時的情況,他也略知一二,後來也派阿勇查過,她確實迫不得已。
可就算了解了她絕處求生的艱難和心酸,她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是令他不爽。
好像那一夜,他的存在,不過是一場她情急之下的交易。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
“放下吧,我一個女孩子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總耿耿於懷,是吧?”簡瑤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派瀟灑釋然。惹得宮尚怒從心起,又不知道怎麼發作,任由那些小火苗在心頭燃燒,焚盡自己。
最後走向自己房間,摔門而進。
簡瑤回到臥室,便拿出那張寫有“日光月華,眸清炯炯”的字帖來。
走到陽台,取出玉珠,對著月升的位置,盤腿打坐。
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想到當晚她得透視眼的始末。
那天,她拿著玉珠端詳時,月光打進珠子射進她眼中,之後一切就產生了變化。
所謂的日光月華應該是指這天地之間所蘊藏的靈氣,便是那日打進玉珠裏的那道月光。
聽著有點匪夷所思,但她的透視眼確實就是這麼來的。
再結合宮尚所說,不要想這八字背後所隱藏的秘密,隻從字麵上理解。
所以她的結論是,或許繼續吸取日月之光,天地之氣,她眼睛擁有的異能就會越來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