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九月,綠葉斑黃,微風涼涼。
不過是才入秋,這天就開始冷了。有秋季的蕭肅,也有冬季的初寒。
經過半個月的治療,沈健已然能自己下地,慢慢挪動步子了。
每天葉妃都會攙著他在後花園裏練習走路,盡管一身是汗,卻暢快淋漓!
簡瑤提著有機肥去藥圃,看到他們正進亭子歇涼,不由道:“欲速則不達,你這樣超負荷的練習,小心適得其反!”
“會嗎?”沈健問。
“當然,你傷的是筋骨,恢複期比身體其他機能較長,還沒有養好,就天天這樣磨它,它也會受不了的。”
葉妃聽後趕緊道:“那以後還是少練點兒!”
“嗯。”沈健點頭,簡瑤是醫生,聽她的總不會錯的。
“對了,唐禹呢?”他問。
“這小子又去找於瞳了吧!”簡瑤一想到唐禹那猴急猴急娶媳婦的樣子就操心,“那小子不笨哪,怎麼情商這麼低?”
追個女孩子,那麼費勁!
沈健嗬嗬道:“於瞳的個性你也不是不了解,她還以為唐禹是在跟她鬧著玩呢!”
自然沒當回事了!
既然不當回事,又怎麼會認真對待?唐禹又怎麼可能抱得美人歸?
“就那小子整天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也以為他在鬧著玩兒呢!”簡瑤拍了拍手中的有機化肥道,“要不是成州島,唐禹抱了於瞳那一下子,估計到現在我們也不會當真。所以我看他這娶妻之路,道阻且長!”
“我也這麼覺得。”葉妃深有同感。
“走了,我去看我的藥圃了。”簡瑤起身,揮揮手朝她的藥圃走去。
目送她鑽進了圃園,葉妃忽然憂心忡忡道:“唐禹我倒是不擔心,那個寧雪……她可不是什麼好角色!”
“怎麼說?”沈健知道她是學心理學的,看人看事,比一般人細致,不由問道。
“那個寧雪,自帶氣場,高貴冷豔。乍一看和陳素差不多。可是也有不同,她的冷豔下,有一絲陰險若隱若現。陳素對什麼不滿,都是明目張膽的來。可是寧雪,她隱藏。
這種人,狡詐,城府,心思多。看著單純謙和,不過是長期寄人籬下的一種偽裝。簡瑤性子直,跟她交手,我總覺得有虧吃。”
“寧雪看著是宮家富養的千金,表麵上風光,其實骨子裏還是有自卑感的。”聽了葉妃的分析,沈健也開始認真琢磨起寧雪這個人來,“可能正是這股自卑讓她養成了不服輸,萬事想拔尖的心態。她在宮家好吃好喝,宮老爺子器重她,同樣,對她要求自然也高。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下,她學會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自我束縛,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這樣很容易造成心理扭曲,認為吃了多少的苦,就該得到多少回報。假如最後還是坐不上宮家少奶奶的位置,對她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因為打從宮老爺子灌輸她將來要成為宮家少奶奶這個觀念起,她就一直把這個當作畢生的奮鬥目標!”葉妃說到這裏直搖頭,“為什麼老爺子一開始要對一個剛收養還不懂人世的小女孩寄予這種厚望呢?”
宮尚是多麼講原則性的人,他的主意有多強,宮老爺子這個做爺爺的難道會不知道。
強加的東西,別說是宮尚了,就是普通百姓也不喜歡。
尤其是感情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