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實在不想跟這種小囉囉糾纏,有失身份。不過狗要擋道,他不能不趕。
停下腳步,道:“阿勇。”
阿勇也是看不慣雷鳴的,聽到宮尚的吩咐,邊上前邊擼起袖子。
雷鳴抬了抬下巴:“怎麼,還想動手?”
“雷先生,你要自找沒趣,怪不得我們。”阿勇雙手抱拳,關節處的骨骼傳來咯咯的響聲。
跟在雷鳴身後的阿鬼見狀忙上前欲擋在雷鳴的前麵,被雷鳴一把推開:“不用,你到一邊去,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敢不敢再動手……”
“雷哥?”阿鬼猶豫了下,然後果斷退到一邊去。
雷鳴始終盯著宮尚,想到打在他腳上的那一槍,臉上的戾氣都可以凝聚成刀子了。
“宮先生,咱們之間還有筆賬沒算!”
“確實沒算。”宮尚懶得看他,直接吩咐阿勇,“既然要清賬,我們就主動點。”
“是。”阿勇等的就是這句話,揚在半空的拳頭不等雷鳴看清楚就呼到他臉上。雷鳴本身就是跛著腳的,重心不穩,這一拳下去,差點摔成狗吃屎。
幸好身後有個柱子,給他撐了一把力。
他靠在柱子上,嘴角有鹹腥的味道,用舌頭抵了下,一嘴的血沫子,他吐在地上,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不過三聲,手往腰間一抹,便舉起一把槍來,遙指著宮尚的腦袋。
“雷哥!”阿鬼連忙上前叫住他,“雷哥千萬不要衝動,要是開了槍,一定會驚動寧老,他們受罰不要緊,可別壞了咱們的大事。”
他們是來修生養性,以備將來能順利接位的。
說好要忍,就必須忍著。
可是雷鳴忍不了。不見宮尚的麵還好,他還可以眼不見為淨,撞見了,那股子邪火不發出來,會焚死自己。
“你讓開,我今天必須開槍……”雷鳴手臂一震,想將阿鬼甩開。阿鬼怎會輕易被他彈開,那麼多年的特警可不是白幹的。
他緊緊拽著雷鳴的手,暗自加大力道嘴上一邊繼續勸道:“雷哥,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這槍一開,仇倒是報了,可是大好前途就毀了,值得嗎?”
大好前途!
大好前途這四個字真是致命的誘惑力,雷鳴眼神閃了下,他猶豫了。
阿鬼知道他被說動了,拿之前在路上勸過的話老調重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雷哥還年輕,等自己的力量再壯大些,報起仇來不是更爽快?”
雷鳴終於放下槍,眼神卻是滿滿不甘:“這回聽你的!”
“雷哥聽我的就是對的,咱們要以大局為重。”阿鬼不著痕跡地拿過他手裏的槍放在自己腰上別著,“反正人在這裏又跑不了,雷哥還怕以後沒機會麼?”
“是啊,他們又跑不了。”這句話也不知有什麼玄機,雷鳴聽後竟開心地笑了。一瘸一拐地上前,抬手朝宮尚的肩膀拍去,“你以為你到了這裏還出得去麼,不派人盯著你們,就以為是寧老厚待?No,nono,他是自信你們走不出去……”
他幸災樂禍的樣子,讓阿勇好想奪過阿鬼手裏的槍再給他一子彈!
宮尚卻隻是拍掉他的手,修長的手指在他拍過的地方彈了彈,像是彈掉什麼髒東西一樣,一臉矜貴地道:“那我們走著瞧,看我們是先離開這裏,還是你先報了仇!”
“行,我一定會讓你出乎意料的,到時候別跪地求饒!”
雷鳴摞下狠話就走了,那狠戾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將宮尚大卸八塊。
殊不知,最後死得最慘的其實是他自己。
阿鬼連忙跟上,跑了幾步,又突然轉過身來朝宮尚暗自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