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應該是會遠離這種地方了。
“保證都是貨真價實的海大學生,您幾位今晚玩的高興。”胖經理將人帶進來,隨即便識趣的離開。
“噯噯,那個清秀保守點的是我們陳興欽定的,大家就不要搶了啊,其餘的各自挑。”刑天德誇張的做著手勢,臉上滿是誌得意滿的笑容。
見到刑天德的樣子,陳興此時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古代妓院的龜公,和刑天德的形象竟是要重疊吻合起來。
鄧瑩乖巧的走到陳興身旁坐下,刑天德幾人也各自挑了一個,酒桌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邢哥,不行了,我可是不能再喝了。”
酒桌上的刑天德,永遠都是意氣風發的,陳興切身的感受到了對方那深不可測的酒量,婉拒著對方的熱情,陳興今晚是下定了決心不喝醉。
“陳興,多喝點,酒量都是練出來的。”刑天德不以為然的搖頭,又衝陳興身邊的鄧瑩道,“讓你來是來熱鬧氣氛的,不要像個木頭一樣坐著。”
“陳秘書,地稅局有一個員工小區剛剛建成,裏麵有多餘的房子,陳秘書有沒有興趣去買一套。”張平轉頭對陳興說道。
“是啊,陳興,那可是位於市中心的一個好地段,裏麵的房子我去看過,絕對錯不了,剩下的幾套還都是大戶型,買了肯定值。”費仁附和道,朝陳興使了使眼色。
“再說吧,現在家裏有套房子可以蝸居著,也不是沒地方住。”陳興淡淡的笑著,對費仁的暗示裝作沒看見。
陳興心裏清楚的很,所謂的買房子,不過是個幌子,如果‘收’下了這套房子,他將一隻腳踩進泥潭裏去,要同這幾人沆瀣一氣。
晚上從酒店出來,已是九點多,拒絕了刑天德幾人開車送自己回去的好意,陳興獨自一人打了輛的士。
“師傅,拐進那個路口停下來。”剛上了會車,陳興就指了指酒店旁邊的一個路口,示意司機開進去。
在路口停下,陳興下了車,看了看時間,在那裏站住。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從酒店出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清秀高挑女子,徑直的往陳興所在的那個路口走去。
“我以為你不會留下來。”女子往路口拐進去,看到在那等待的陳興,臉上頓時有喜色。
女子赫然就是鄧瑩,給陳興發了短信,鄧瑩也找了個借口出來。
“你約我有事嗎?”陳興張了張口,終究是說出了有些冷冰冰的話。
“幹嘛這麼冷漠,好像我欠你錢似的。”鄧瑩撇了撇嘴,看了陳興一眼,語氣又緩和了下來,“一起到附近的公園走走好嗎?”
遲疑了一下,陳興點了點頭。
兩人沿著路邊的人行道慢慢的走著,一直走進了公園裏麵,漆黑的夜晚,除了喧囂轟鳴的汽笛聲,兩人一路無話。
“我知道,你是在氣我還在幹這種陪酒女郎的工作。”鄧瑩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說笑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誰也沒有理由去幹涉別人的自由,何況咱倆還隻是萍水相逢,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對你自己的選擇,我更沒有什麼說三道四的資格。”陳興笑著搖了搖頭。
“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鄧瑩停了下來,“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那要怎麼說話?這隻是我說話的一種方式而已,你又何必在意。”
“我知道你就是心裏有氣。”
“跟你說了,我沒生什麼氣。”陳興無奈的笑了笑,說實話,他現在真的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除了剛才在酒店一開始看到對方竟然還在做這種工作感到有些悲哀外,陳興現在根本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對方是個成年人,選擇什麼樣的道路也是對方自己決定的,他一個不相幹的人倒是沒必要去操這個心。
“你誤會我了,我已經不幹這個了,我今天給你發了短信,你沒回,下午的時候酒店的經理又給我打電話,說希望我再過來,晚上要我陪一個老顧客,我問是不是你,他說是,我就過來了,隻是希望能再見見你而已。”鄧瑩解釋道。
“你急著見我,有事嗎?”陳興神色有些緩和。
“沒事就不能見你嗎。”抿著嘴,鄧瑩心裏有些委屈,“說實話,我很感激你的,那晚上如果沒有你,公安局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們學校的,到時要是學校的老師通知了我家裏人,我就沒臉回去了,我不怕別人說什麼,就是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傷心失望。”
“你既然能這樣想,就更應該珍惜的名聲,女孩子的聲譽比男孩子更加重要,特別是做這種工作,將來誰都會瞧不起,你沒必要為了幾個錢就毀了自己的前程。”陳興語重心長。
“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以為我就想幹這個讓人抬不起頭的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