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部裏,周明方正在忙著調閱一些檔案查看,卻是突然了接到了省委辦公廳的通知,薑民讓他現在趕到省委去,周明方心裏疑惑,卻是不敢有半點耽擱。
“薑民書記,刑天德畢竟擔任過明方同誌的秘書,把明方同誌叫來,是不是不太妥當?”薑民的辦公室裏,裴正疑惑的看了薑民一眼。
“沒事,明方同誌長期在海城工作,有關海城的事問一下他的意見也沒什麼。”薑民笑著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顧慮什麼,不過目前的情況不是已經十分清楚了嘛,刑天德犯下的罪行都是背著明方同誌做的,明方同誌全然不知情,你們這兩個多月來的調查也充分證明了明方同誌的清白,這說明明方同誌還是經得起考驗的嘛,否則,中央,以及咱們省裏的同誌也不會委其以重任。”
薑民的意見堅決,裴正和孫幹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再說什麼。
周明方走進薑民的辦公室時,看到裴正和孫幹兩人在場,微微愣了愣神,朝兩人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薑書記,您找我?”
“薑書記,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離開了。”裴正和孫幹站著起身,轉身和周明方正麵碰上,裴正笑著朝周明方點了點頭。
“明方同誌,請坐。”薑民揮了揮手,示意周明方坐下,這會,裴正和孫幹已經離開,薑民也開門見山道,“明方同誌,找你來是有關刑天德的案子。”
周明方神情一凜,心裏暗道了一聲果然,他剛才看到裴正和孫幹兩人在這裏,薑民又在這當口叫自己過來,心裏就隱隱猜到是跟刑天德的案子有關。
“薑書記,有關刑天德的事,有什麼要問的,您盡避問。”周明方對自己的事情再清楚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此刻,周明方神色自然。
薑民早在說出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周明方,看到對方的表現,心裏暗暗點頭,他對周明方總體來說還是十分信任的,否則也不會在中央考察周明方時,說了支持的話,看到周明方神情嚴肅,薑民反而笑道,“叫你來其實也沒什麼事,刑天德的案子會牽涉到海城市的一些官員,你原本在海城主持工作,對海城市的幹部熟悉,現在又是管著官帽子的組織部長……”
周明方靜靜的聽著薑民的話,對方講完,周明方總算是明白了薑民的意思,因刑天德的案子而落馬的官員出現的職位空缺,薑民卻是要他把好關,在新人選的任命上,交由他去負責,理由自然是如同薑民自己所講的,他現在既是組織部長,以前又曾經在海城主政了那麼多年,薑民這是要放手讓他去做。
“薑書記,現在是昆明同誌在主持海城市委的工作,挑選一個合適的幹部去填補溪門現在的空缺是不是讓海城市委自己負責?又或者,詢問一下昆明同誌的意見?”
“昆明同誌畢竟剛到海城,對海城市的幹部還不熟悉,我看這件事還是由你負責。”薑民笑著瞥了周明方一眼,搖頭道。
晚上,在江城酒店,一間雅致的包廂裏,省長張國華和周明方兩人相對而坐,臉上各自都掛著笑容,彼此間相談甚歡,隻不過周明方臉上隱隱有幾分愁緒。
“怎麼樣,如今到了省城工作,組織部長這個位置可是比不上你在海城當你的山大王舒服吧。”張國華看了周明方一眼,笑道,“瞧你給愁的,再這樣幹下去,怕是沒過多久,你這臉上的皺紋就要比我多咯。”
“國華省長,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將我比喻成山大王,被人聽到了可是要批判我咯。”周明方擺擺手笑著,嘴上雖然否認,周明方心裏卻是不得不承認,在海城,他的地位卻是真的跟山大王差不多,下麵的人沒人敢抵製他的意見,因為他還是省委常委的關係,省裏也甚少會直接插手海城的事務,他這個山大王當的確實舒服,現在到了省城,在組織部長這個位置上,他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兩人開著玩笑,張國華瞥了周明方一眼,對方明顯心裏有事,隻不過周明方沒有主動說,張國華卻是不會去問什麼事。
“國華省長,今天薑民書記把我叫去了一趟,交給我一個差事,可是把我愁壞了。”周明方看了張國華一眼,苦笑道,他今晚同張國華出來,本來就沒打算瞞著對方,他今天能坐上這個位置,還是多虧了張老爺子在關鍵時刻為他說了話,要不然在刑天德案子還沒結束的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升遷到省裏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自身沒有問題,省裏的調查組調查刑天德的案子已經兩個多月,種種證據都能證明他是不知情的。
“什麼事讓你這樣發愁的?”張國華淡淡的笑道。
“哎,還是因為刑天德的事,現在牽涉到了溪門縣的縣長常勇,省紀委已經決定對常勇采取措施,薑民書記要我選派一個幹部去主持溪門縣政府的工作,這可真是難倒我了,你說讓海城市委自己去解決不是更好嘛。”周明方略微發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