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說了一連串話的陳興,一說完,就感覺到嘴巴都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就灌了下去,這會也沒有心思去品這些所謂的上好茶葉,路鳴似是還沒從他剛才的分析中回過神來,陳興試著在麵前搖了搖手臂,路鳴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陳興的目光帶著些異樣,笑道,“陳縣,我看你將來可以轉行到公安係統來當領導,你的心思比一般人都縝密。 ”
“到公安局去當領導就算了,我可沒那個專業能力,到時候就得抓瞎了。”陳興笑著擺手,“我剛才說了那麼多自己的猜測,倒是很想聽聽你這個專業人士的意見。”
“嗬嗬,意見談不上,陳縣的推理能力令我有些驚豔。”路鳴笑著表露出了些許恭維的態度,也很是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他對陳興的推理能力很是驚豔,是的,僅僅隻是驚豔而已,那並不代表著他就完全認同陳興的推理是正確的,當然,路鳴也沒去否認,一縣之長的麵子還是很重要的,路鳴不會直接說什麼反駁陳興的話,他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仍是客觀的保持自己的觀點,這不是說路鳴心裏麵偏袒汪財,他是站在陳興的陣營,偏袒汪財的話無從說起,說起來,路鳴更看重的還是實打實的證據,而不是紅口白牙的推測。
汪財的身份擺在那裏,想要光靠懷疑就對他采取一些手段是很不現實的,隻能有了充分的證據之後才能對他采取措施,至於刑訊逼供,那更加不可能,誰也不能忽視其背後站著的汪東辰,就算是汪東辰不管這個事,也沒人敢當真不是,說一千道一萬,路鳴是保持著清醒理智的頭腦,他的立場其實也多少有些是為陳興著想,想要動汪財,要的是確鑿的證據,推測是沒有用的。
“你這個路鳴,看來是想暗諷我感情用事咯。”陳興笑著點了點路鳴,笑容有些苦澀,路鳴可能覺得他因為張盈曾經負責幫他打掃過一段時間的衛生的緣故,所以會對張盈墜樓的案子會摻雜了一些私人情緒,陳興對此並不否認,他一聽到小紅今晚說的話,就急忙的把路鳴叫了出來,何嚐不是因為這樣的情緒在起作用。
“陳縣,別,我可不敢諷刺你,您別把這個罪名扣到我頭上來。”路鳴趕忙笑著擺手,見陳興並非是真的生氣,路鳴的語氣也就略顯得輕鬆。
兩人玩笑了兩句,路鳴也正色道,“陳縣,雖然在沒有關鍵性的證據能夠證明汪財跟張盈墜樓有直接關係之前,我仍然是保留自己的立場,不過這個小泵娘的話也值得重視,我們會利用好這個線索,認真調查的,陳縣您就放寬心吧,有您在一旁盯著,這個案子,我們公安局可不敢有任何偷懶。”
“你保留你的立場,我堅持自己的懷疑,這兩者並不衝突,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公安局的辦案同誌要對任何一條值得懷疑的線索都認真調查,在沒有絕對證據能夠證明跟汪財無關的前提下,就不要放棄調查。”陳興神色嚴肅的強調著。
一旁的路鳴,也隻能點頭答應著,心裏頭苦笑不已,如此一來,在這個案子上還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眼下陳興對這個案子如此重視,也隻能繼續下大力氣調查下去,直至查到令陳興滿意為止。
離開茶樓,陳興要送小紅回家,卻是被對方婉拒,小泵娘明顯是怕被人看到,汪財的警告聲仍言猶在耳,小紅將自己那晚所看到的告訴陳興,心裏頭不僅不輕鬆,反而更加的壓抑,她覺得對得起自己的好朋友張盈了,但她現在更怕這事會被汪財知道而引來報複。
陳興多少有些猜到對方的心理,也隻能安慰著對方,盡避蒼白無力的語言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幫助,但陳興眼下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點,若汪財真是凶手,隻有將汪財繩之以法,才能消除對方心中的恐懼。
第二天,陳興起了個早,今天上午,鍾靈就會坐從羊城到海城的航班回來,中午11點左右會到達海城,陳興並沒有跟對方說要到機場去接機,卻是早已打算好要給對方來個突然襲擊,陳興對鍾靈答應再來溪門考察,也是上心的緊,這個以前的中學老師,如今的集團總經理,所思所想已經跟以前不一樣,陳興也沒把握光靠著那點交情就能否說服對方。
但不管怎麼說,對這個手裏拽著資金的財神爺,陳興還是要盡心盡力的接待的,能夠讓鍾靈投資的話,那起碼能夠解決旅遊區建設的一部分資金問題。
鍾靈是中午才會到海城,陳興卻是在七點多就早早的坐車從溪門往海城趕,昨天下午試著給市委辦公廳打了個電話,想要預約見市委書記黃昆明,陳興本來以為起碼也要等個一兩天才能見著,沒想到昨天傍晚臨下班前就接到了市委辦公廳的電話,市委書記黃昆明在早上八點半到九點,給他半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