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別走,他們會打我,你們答應要放我走的。 ”坐在椅子上的張明突然往前一撲,抱住路鳴的大腿,不讓他走,明明都快睡著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路鳴甩了甩腿,沒甩掉,趙一德趕緊上前想把張明拉開,剛剛還虛弱不堪的張明,此時卻像是全身灌了鉛一樣,怎麼拉都拉不動,旁邊的兩個警員看見這個情況也上來幫忙。
路鳴被纏的有點不耐煩,向趙一德幾個人揮了揮手,自己憋足了氣用力的一甩,‘噗通’一聲,本來就被趙一德幾個人快要拉開的張明這一下立馬被甩開,頭部稍微撞到牆壁上。
“給他去弄點吃的東西,還有誰也不準給我動手動腳的,待會我回來,要是發現誰動手了,你們知道後果。”路鳴朝房間裏的幾個人包括趙一德說道,辦案人員審訊,少不得要對犯人用點手段,路鳴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道了,路大,你都發話了,我們不會沒規矩的。”趙一德在旁邊笑嘻嘻道,說完朝手下一個隊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帶人下去吃點東西。
“還不快起來,裝什麼死。”被路鳴吩咐到的那個隊員,看到張明全身抽搐了幾下後,就口吐白沫,躺在那邊一動不動,走過去用腳輕輕碰了幾下,局長還在旁邊,他可不敢下重腳,以免撞上槍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明仍然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準備邁出門的路鳴也停了下來,皺了皺眉頭說道,“是不是睡過去了。”他有見過被折騰個幾天幾夜的犯人有時候上一句話還在回答來著,下一句就睡著了。
張明仍然是一動不動的,警員疑惑的蹲下來,拍了拍張明的臉蛋,感覺到有點冰冷僵硬,警員這下可有點慌了手腳了,幹刑警的,對這個可是最了解不過了,這很可能是死亡了,覺得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警員,又懷疑的伸出手放在張明的鼻子下麵。
“局…局…局長,他…他死了。”過於的驚慌失措,連平常見多了凶殺案件的刑警隊員說話也結巴起來。
“胡說什麼。”趙一德嗬斥道。
“趙隊,您過來看一看。”警員指了指張明,聲音還顫抖著。
趙一德不相信隊員說的話,走過來自己蹲下來探了探張明的鼻息,“真死了?”沒感覺到任何呼吸氣息的趙一德也是大吃一驚。
“路大,真的死了。”趙一德朝路鳴說道,語氣充滿了震驚,一臉的不可思議,甚至是不敢相信,這小兔崽子就死在了公安局的審訊室?
“不可能。”路鳴沉著聲說道,卻是明顯底氣不足,趙一德和剛剛那名隊員兩人都是刑警,辨別人死了沒有,普通人都能做得到,何況是他們兩個。
走到張明跟前,路鳴自己試了試,真是邪門了,路鳴眉頭緊鎖,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
“局長,會不會是你剛才那一腳……”隊員不敢接著往下說,其他幾人卻是聽得明白,路鳴那一腳把張明給甩得和牆壁做了親密接觸,幾人還聽到頭部和牆壁碰撞的聲音。難道真的是那一腳把張明給‘殺’了,幾個人都想得冷汗直流。
房間裏靜得可怕,囚犯死在公安局的審訊室,死前還被公安局長甩了一腳,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房間裏另外幾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出聲說話,趙一德則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亂扯,人有這麼脆弱嘛,每個人要是都這麼容易死掉,那你們現在手上都早已犯了好幾條人命了,虧你們還是學刑警出身,不會動腦思考一下,腦袋被灌水泥了啊。”最先冷靜下來的趙一德朝另外兩個罵道,他們幹刑警的遇到的窮凶極惡的罪犯不少,哪個人沒對犯人拳打腳踢過,隻是經常與不經常而已,又或者下手輕重,要是每個犯人都這麼脆弱,那不知有多少犯人不經過法院的宣判就直接死在他們手上了。
兩個被罵的警員這會都低下了頭,雖說他們也不相信是路鳴那一腳致犯人死亡,但心裏的疑慮也不是這麼容易消除不是。
“路大,小張是個新來的,亂說話,你不要見怪啊。”趙一德朝路鳴解釋道,生怕路鳴會遷怒到自己手下的這個警員,他對犯人雖然很凶狠,但對自己底下的人他還是很庇護的,這一點倒像是繼承了路鳴的特點。
路鳴沒有理會說話的趙一德,蹲在張明的屍體麵前,扒開了他身上的上衣,仔細檢查著什麼,“你們誰對他上‘刑’了。”路鳴抬起頭,朝幾人問道,聲音十分壓抑,平靜的表情下麵醞釀著波濤洶湧的怒氣。
兩名警員低頭沉默著,都不敢說話,路鳴壓抑的怒火他們感受的到,此時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誰要是回答是,恐怕立刻就要被路鳴那狂風暴雨般的怒火給湮滅。
路鳴轉頭看向了趙一德,那意思不言自明,他也懷疑趙一德動手了,這小子平常就是待他太好了,凡事都寵著他,犯些小錯誤也經常幫他兜著,給他特殊待遇,搞得趙一德現在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隻是光上點刑,也不至於致命啊,路鳴眉頭緊擰著,這種事情時常有發生,會導致死人的概率估計和火星撞地球的概率差不多,除非這人本來就得有什麼嚴重的心髒病之類的,但事情總不至於這麼巧吧,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犯有嚴重的心髒病貌似不太可能,要說年紀大點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