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發正為自己幹的事而得意,他還不知道武剛已經出來,而此時,杜姓檢察官一行人也早已從軍營裏出來,幾人連陳興等人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心裏那個憋屈就別提了,杜姓檢察官單獨上了縣委書記朱明宣的家,他們這次的舉動完全是朱明宣指使,查辦武剛並沒有通過正規的辦案程序,所以這件事一旦被揭發出來,對幾人很不利,杜姓檢察官也擔心這種情況出現,跟朱明宣商量著補救辦法。
“把該補的程序補上,直接將武剛弄成逃犯,方興,這件事操作的難度大嗎。”朱明宣看著麵前的杜姓檢察官,杜方興,杜姓檢察官的名字。
“朱書記,這樣做是不是會一發不可收拾?”杜方興心裏苦笑,他就猜到朱明宣可能會這樣做,他剛才就是那樣威脅武剛來著,但他絕對不敢真的那樣去做,事情鬧大了之後,假設情況對他們不利,朱明宣有人庇護,他們這些小嘍羅最適合推出來當替死鬼。
“怕什麼,你以為武剛能掀起什麼風浪嗎,哼,我本來還不想做絕,武剛這是自尋死路,他走了也好,反倒給了我借口整他。”朱明宣冷笑了一聲,“對了,那幾個去看武剛的人是什麼來曆就一點都不清楚嗎?”
“現在還不知道,當時被徐德為留了下來,我站在窗口,本來是有看到他們的車子,但離得太遠,也看不清楚車牌,不過其中有一輛警車。”杜方興回想著,“徐德為肯定知道他們的底細,就是不肯透露,要不然就省事多了。”
“徐德為。”朱明宣氣得拍了拍桌子。
“朱書記,那幾人估計來曆不小,要不然徐德為犯不著為幾人出頭,跟朱書記您交惡,就是不知道武剛從哪裏認識的朋友,我們之前都已經調查的再清楚不過了,武剛根本沒什麼靠山啊。”杜方興百思不得其解。
杜方興的猜測無疑是朱明宣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武剛就是戴誌成的爪牙,除了戴誌成,他還能有什麼靠山。”
“朱書記,當時他們中間有一個女的打了個電話,拿過去給徐德為接時,徐德為立馬就叫了一聲首長,那態度不知道有多恭敬。”杜方興說道,他也是想提醒朱明宣,武剛要是真的有人撐腰,那朱明宣還想那樣搞真的是有些犯險了。
“不過就是認識一兩個軍隊的領導,有什麼了不起,軍方的人也不能隨便幹涉我們地方的事務,你先按照我的話去做,把武剛的事弄成既定事實,到時候誰能說什麼。”朱明宣不以為然,武剛是土生土長的本地幹部,他自認對武剛的底細再清楚不過。
杜方興有心想反駁幾句,一看朱明宣的神色,也隻能把話都吞回肚裏,朱明宣也算是年少得誌的人,意氣風發,聽說他可能要調任到江城市某區擔任區委書記,那到時候可就是結結實實的副廳級幹部了。
陳興第二天早上就回到溪門,昨晚在江城市折騰一夜,陳興早上又趕早起來,和司機張民兩人坐長途車回海城,那輛縣長座駕算是報銷在開元縣了,這種小事也不用他去操心,自會有人去處理,能讓他關注的也就隻有幕後指使的人了,隻不過照陳興自己的猜測,這件事就是調查到猴年馬月恐怕也調查不出結果,除非說開元縣的那位朱明宣書記倒台了,否則最後的結果多半就是不了了之,看那戴誌成,也不是多有魄力的人,不過中庸才是官場的王道,換成陳興自己,也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武剛一家三口留在江城,暫時借宿於酒店,曾靜也在江城,能偶爾過去照看一下,陳興沒有留在江城的必要,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如今是黨委政府的工作一肩挑,比以前當縣長時隻會更忙,最主要的是他留在江城也不見得就能幫上多大的忙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是張寧寧幫忙穿針引線,武剛到省紀委去檢舉朱明宣。
“還是自己的地方好啊。”陳興從海城又轉車到溪門,張民提前打電話讓縣政府的車來接,陳興踏上溪門的土地,就發出了如是感慨,像昨晚在開元縣,車子被砸了都不能怎麼樣,雖然最後戴誌成出麵了,還當他的麵嚴厲要求公安局的人24小時破案,但這24小時還不知道會推遲到24天還是240天,然後就是無疾而終,要是在這溪門地麵上,他這縣長的座駕被人砸,路鳴還不得急了眼的去調查。
縣政府的縣長辦公室如今成了整個溪門縣的權力中心,汪東辰這個縣委書記被市紀委雙規,這種消息本就是紙包不住火,早已擴散出去,更別說市委還下達通知,讓陳興臨時主持縣委的工作,多數人基本上都已料到汪東辰是進去後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