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陳興可還是對他跟得緊緊的多多少少表示了反感,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薑東進現在知道端倪,可卻已經晚了,當著林玉裴的麵,他沒法拿出手機打電話,而消失在後視鏡視線中的陳興也不知道打了車上哪去了,薑東進心裏憋得慌,又沒法說什麼。www.
陳興打車徑直往市區而去,徹底將薑東進甩掉,陳興心情大好,也沒再留意後麵,在他看來,殊不知後麵卻是還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不緊不慢的跟著陳興所乘坐的的士,而在東大的某間辦公室,接到電話的一個男子在了解情況,嘴上直道,“真的是連老天爺都要助我,秦建輝父子倆也算是惹得天怒人怨了。”
陳興到了市區,找了一會才找著了一家名叫‘左岸咖啡’的咖啡館,陳興走進咖啡廳,在一個開放式的小包廂裏找到了前晚跟他一塊聊天的女學生。
“陳……陳大哥,您來了。”女學生一見到陳興,趕緊站起來,頗有些緊張,知道陳興的真實身份,這會又是麵對麵,女學生沒法再像之前那樣保持鎮定。
“嗯,坐吧,今天為了見你,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甩掉了後麵的尾巴。”陳興開玩笑的說著,“你要是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可要找你算賬了。”
“陳大哥,您看看,這張白布上寫了秦守正那禽獸的罪行,還有我們好多學生的用鮮血蓋上去的手印。”女學生一坐下,就將包裏的一塊白布拿了出來,鄭重的呈到陳興的麵前,這是她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找了人簽字的。
“血書?”陳興目光一怔,看著一個個鮮紅的手指印,臉上也凝重了起來。
“算是吧,那一個個手指印,都是每一個參與的學生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蓋下去的。”女學生低聲呢喃著,眼眶已經濕潤。
“你這樣做,有被人發現嗎?”陳興接過那塊蓋著一個個鮮紅手指印的白布,雖輕如鴻毛,拿在手裏卻是重如千斤。
“不會的,這些同學都是信得過的,這事不隻是我一個人在做,還有幾個知道內情,有正義感的同學也在幫忙,我們做的很隱秘,都是一對一的單獨找人,不會泄露出去的,真要是被人說出去了,我現在也沒法坐在黃老哥您的麵前了,說不定也被人迫害了。”女學生自嘲的笑著。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給自己壓力。”陳興搖了搖頭,道,“你要相信天地自有正氣在,那些為非作歹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政府的人信不過,還有法律,要是連法律也信不過,你應該深信,會有一些有良知的人站出來。”
“嗯,我相信的,陳大哥您就是有良知的官員。”女學生抹著眼淚,堅強的笑著,“隻要陳大哥您願意管,我就相信壞人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會管的,這份血書就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敢站出來簽名的學生,都是好樣的。”陳興點頭說著,他其實想說這份血書不能當成證據,但他不能說,一片薄薄的白布,凝結著學生們的正義和勇氣,是學生們的希望,他不能打擊學生們的希望。
“我會把陳大哥您的誇獎轉達給他們的。”女學生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如果後麵有需要我們站出來指證,我們都願意站出來。”
“你們就不怕被學校開除?”陳興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秦建輝再怎麼說都是東大的黨委書記,這些學生如果敢這麼做,最後被秋後算賬的可能性極大。
“不怕,我相信法不責眾。”女學生俏皮的笑了笑。
“法不責眾。”陳興輕輕的念叨著這句話,笑了點了點頭,學生們的勇氣可嘉,但又相對單純,陳興仿若看到了曾經年少的自己。
“薑主任,部裏那幾人是不是下午要走了?”東大賓館裏,薑東進在樓下等著林玉裴上去拿東西,而他自己則是第一時間打電話跟秦建輝通報了這一情況,陳興今天的行為很是反常,不知道是要幹什麼,薑東進隻能如是跟秦建輝說,而剛和秦建輝通完電話後,其兒子秦守正就打進來了,詢問著陳興一行的事。
“守正,事情有些變化,陳司長一行,暫時不走了,而且今天……”薑東進跟秦守正說著剛才的事,擔憂道,“就怕那陳司長留下來就是要調查這事,到時候你的麻煩就大了。”
“x他媽的,部裏的人什麼時候也能查案了,那個陳司長是不是有病呐,幹嘛盯著我不放,老子搶了他老婆還是怎麼的,他跟我過不去有意思嗎。”秦守正聽到薑東進一番細說後,氣得破口大罵。
“嘖,守正,你在這裏罵沒用,正經的是這幾天你都先不要回學校了,免得又出點啥麻煩,學校裏麵,相信秦書記會擺平的。”薑東進將話筒拿開離耳朵一段距離,等秦守正罵完,這才又拿到耳旁,他對秦守正也沒啥好感,但對方是秦建輝的兒子,他也隻能小心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