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說完,很是幹脆的掛了電話,陳興拿著手機笑著搖了搖頭,張義平日看起來比張明嚴肅,整天繃著一張臉,但要是熟悉了,卻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說到醫院,陳興也才想起邵華東還在京城,他妻子剛做完手術,自己這幾天既然在京城,那也得去看望一下才是。
“又給二哥打電話了?”張寧寧從廚房裏探頭出來。
“嗯,可能又有點事要麻煩他了,估計二哥待會又要罵娘了。”陳興笑道,也起身往廚房走去,隻見宋致正幫忙洗菜來著,這套200多平的大套房裏連廚房也很大,即便是三個人同時在裏麵忙碌也寬鬆的很,陳興笑著打趣了宋致一句,“小丫頭片子,你會不會洗菜,你那樣洗菜,營養物質都被你破壞了。”
宋致被陳興說的小臉一紅,她確實連洗菜都不會來著,在家裏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著不錯家境的她又是父母的獨生女兒,家裏寵都來不及,壓根就沒讓她幹過家務活。
“我看你還是到外麵去看電視吧,坐著等吃就是,你在裏麵就是幫倒忙,還是我來。”陳興笑著將宋致往外攆,他正愁著沒跟張寧寧單獨相處的機會呢,這會巴不得宋致別在廚房裏礙事,嘴裏說著話,已經將宋致往外推,宋致氣得嘟起了小嘴,朝陳興揮了揮小拳頭。
“陳興,是不是在南州市碰到啥難事了?有事也可以跟我說,我回去找爺爺,他隨便開個口比誰說話都管用。”廚房裏隻剩下張寧寧和陳興兩人時,張寧寧體貼的對陳興說道。
“不是什麼大事,還驚動爺爺就是殺雞用牛刀了。”陳興笑道。
張寧寧聽陳興如此說,也沒再多說什麼,老爺子開口比誰都管用,但也不會輕易開口,張寧寧心裏清楚老爺子講一句話的分量,除非是特別重要的事,否則張寧寧也不想麻煩老爺子,見陳興一臉輕鬆,張寧寧也沒去多想,道,“我估計二哥跟大哥現在正參加王正的婚禮呢,今晚王正大婚,也在釣魚台國賓館大辦來著。”
“王正結婚了?女方是誰啊?”陳興一聽,一下子來了興趣,這位昔日情敵可沒少對他使手段,要不是他自己機靈,又有張義幫他遮掩,說不定還真被對方給陰了。
“女方嘛,也算是個紅三代,隻不過不是那種一線家族就是了,現在也沒張家風光,但畢竟是有長輩的餘蔭,在軍隊裏還有一點人脈。”張寧寧笑道。
“怎麼,王正大婚沒請你去?”陳興笑著看了張寧寧一眼。
“當然有,隻不過我懶得去罷了,咱們自個買點小菜下廚炒倆家常菜不比去外麵吃來的舒服?”張寧寧笑著朝陳興眨了眨眼睛,她也就在陳興還有家人麵前才會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來。
晚上八點多,陳興和張寧寧一塊出來,兩人到了京城一處老字號茶館,張義早就在包廂裏等候,晚上喝了不少酒的他,張嘴就是撲鼻而來的酒氣,張寧寧一點也不客氣的笑著道,“二哥,你坐離我們遠點,渾身酒味,臭死了。”
“老哥我是沒辦法呀,今晚被人拉著灌了幾杯,都是認識的朋友,不喝也不成,隻好豁出去了。”張義笑著搖了搖頭,酒喝了不少,但還沒醉,張義這會腦子還清醒著。
“二哥,晚上張家辦喜事,是不是搞得很隆重。”陳興八卦的問了一句,想想王正的老子也是堂堂的副國級幹部,唯一的兒子結婚,估計是大肆操辦了。
“還行吧,不算特別張揚。”張義笑了笑,“王嚴雖然是位高權重,但他還在位,而且以後未嚐沒有希望再進一步,他為自己的形象著想,肯定不會把兒子的婚禮辦得太高調,要是太張揚,指不定在最高層的其他人眼裏就該留下不好的印象了,王嚴可一向是對自己的形象在意的緊,今晚出席婚禮的大都是張家的親戚朋友還有女方家的親戚朋友,好像很少見到體製內的幹部。”
“是嘛。”陳興詫異了一下。
張義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茶,這才又看了陳興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說的,我就不能回京探親啊。”陳興開了句玩笑,最後還是實話實說,“被省長抓壯丁了,讓我到京城來幫省裏的一家國營鋼廠跑項目,我不來都得來。”
“我說呢,你怎麼就不聲不響回來了。”張義點了點頭,剛低頭又要喝茶,猛的想到什麼,張義抬頭看著陳興,苦笑道,“你不會是又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吧。”
“二哥,瞧把你給嚇的,我現在可沒那樣說。”陳興堅決搖頭,一本正經道,“咳,我還沒去拜會發改委的官員呢,真要是不行,最後才可能請二哥你出馬嘛。”
“我看你小子是早就打定主意想讓我幫忙了,我就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準沒好事,全都是張口要我辦事的,就沒一件好事找我。”張義說著,就開始按著手指頭一一數著陳興找過他幾次了,數著數著就瞪了陳興一眼,“一隻手掌都數不過來了,瞧你都使喚我幾次給你白幹活了,我連個辛苦費都沒找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