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事的是下麵派出所,跟他這個縣政法委的一把手沒有任何關係,但難保陳興震怒,要是陳興發話,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跟著承擔一點領導責任都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陳國敏此刻也是心神不寧,等著公安局那邊的檢測結果,他到現在都忘不了陳興那暗含警告的眼神,他知道局裏要是在檢測上動什麼手腳,那他就真的沒好果子吃了,因此陳國敏也是發了狠話,誰敢動手腳就開除誰,陳國敏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董家發動關係亂來。 www..com
很快,陳國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陳國敏知道是短信來了,心裏一緊,看了下左右,這才裝著不經意的拿起手機,是局裏的人通知他那幾杯水的檢測結果,當看到水裏的確是被放了迷藥了之後,陳國敏心頭就是一跳,除了大罵那涉事民警外,陳國敏也為董家感到悲哀,董家這次是真的惹了大麻煩了。
不過陳國敏此時也沒心思去多為董家想什麼,他跟董家還沒那個交情,真正著急的恐怕是縣委書記葉開運,別看葉開運剛才談笑自如,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但暗地裏怕是急得要死,作為縣裏的主要高層之一,陳國敏是深知葉開運和董家關係很深的。
眼看陳興等人已經入座,陳國敏顧不得多想,也趕緊跟著入座,他想著等下找個機會跟陳興彙報這個情況,不管咋說,他要先端正好自己的態度,這事跟他本來就沒啥關係,他以積極的姿態去應對,想來陳興也不會遷怒到他頭上,說不定還能因此攀上陳興這棵大樹也不一定。
酒店裏一片歡聲笑語,而此刻,在董家位於城郊的豪華別墅裏卻是愁雲一片,董銳明的父親董金勇以前是殺豬起家的,人家都習慣叫他董老粗,現在董金勇發達了,敢那樣叫他的人也就沒有了,董金勇自恃在星華縣裏也是一號大人物,他自己沒文化,很忌諱別人說他是文盲,所以非得讓兒子弄個學曆文憑回來,花錢送進大學讀書不說,還送出國留學,他逢人就喜歡說自己兒子是‘海龜’,在國外什麼什麼名牌大學留學來著,也為此洋洋自得,但現在,董金勇得意不起來了。
兒子這次回來帶了個女朋友回來,聽說人家的父親在部委某司當領導,董金勇高興得合不攏嘴,心想兒子真給他爭氣,這次兒子招待女朋友和幾個一塊在國外留學的朋友,董金勇也是格外上心,警車開道還有封路啥的,都是他出麵打招呼的,為的是讓兒子有麵子,也讓人知道董家不是土爆發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但哪裏會想到樂極生悲。
“你說你們讓我說什麼好。”董金勇在裝飾得極盡奢華的客廳裏來回走著,按他的話來講,這事讓他蛋都快碎了,董金勇是真的蛋快碎了。
董金勇很想罵娘,要不是還有兒子的兩個朋友涉入其中,董金勇現在肯定破口大罵,別人家的孩子還輪不到他管教,他有聽兒子說過,那兩個朋友的家境也不會比他們董家差,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爸,誰會想到裏麵會有個市長。”董銳明很是鬱悶的說著,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沒半點精氣神,下午還盛氣淩人的一副富家大少的派頭,現在卻是跟條死蟲子一樣,蹦躂不起來了。
“要我說啊,你們要是沒那麼多歪心思,現在就啥事都沒有。”董銳明的女朋友林夕蘭看了譚銘和杜雙強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眼裏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神色,她還不知道董銳明提前把她支走,也動了歪心思,蒙在鼓裏的她現在還當董銳明隻是幫著譚銘和杜雙強使壞,並不知道下迷藥一事,否則的話,她現在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夕蘭,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我們都快想撞牆了,女人沒泡到,還惹了一身騷,虧大了。”譚銘翻著白眼,他的腳上現在腫得跟饅頭一樣,被何麗高跟鞋踩那兩下,不是一般的疼。
“哼哼,誰讓你們見了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了,就圖著下麵爽,現在踢到鐵板了吧,活該,這就是精蟲上腦的下場。”林夕蘭撇了撇嘴,她說話也是口無遮攔,話剛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未來的老丈人也在場來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林夕蘭裝著不經意的站了起來,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朋友,“唐園,咱們上樓吧,讓他們自個頭疼去。”
林夕蘭和叫唐園的女子轉身就上了樓,客廳裏除了譚銘的父親也就剩下譚銘四人,他們當中還有個叫陳維亮的,唐園是陳維亮的女朋友,幾人都是一起在外留學,唐園並非是像譚銘和杜雙強的女伴那樣,隻是兩人臨時找來耍著玩的,當不得真正的女朋友,唐園和陳維亮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兩人這次回來是要趕在過年前訂婚的,明年就要把婚禮辦了,所以今天陳維亮在幾個男的當中是最老實的一個,基本上就是沒說話,他被女朋友吃得死死的,未來肯定會邁入妻管嚴的大軍當中,決計不敢像譚銘和杜雙強那樣成天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