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市長您,我是有足夠信心的。 ”路鳴笑著點頭,這種時候,他可不敢多說別的,免得給陳興添堵,要說時間,陳興是有足夠的時間熬資曆,三十歲出頭,如今已是正廳,背後又有張家強硬的背景,陳興將來的仕途肯定是一片光明,而他,比陳興整整多了十幾歲,到現在也不過是正處,年齡決定了他將來能達到的高度已經十分有限了,不過這種話他是不能在這時候說的。
兩人相對笑了笑,陳興也沒再婆婆媽媽的說些糾結的話,路鳴突然想起一事,道,“陳市長,這幾天江海省鮑安係統組織了一批幹部到咱們南海省來交流學習,有幾個正好是我認識的,晚上還約了一起吃飯,都是老家的人,陳市長要不要一起過去?”
“哦,咱們江海省的?”陳興微微驚訝,很快笑著點頭,“既然是咱們江海的,那就一起湊個熱鬧。”
和路鳴在咖啡廳裏坐了一會,陳興便回到了市政府,陳興的車子剛停下來,正好也碰到了外出的曾高強回來,對方的車子也剛好開到一旁停下,兩人下車時碰上,曾高強明顯一怔,他並沒注意陳興的車子剛進來,這會碰到,總不好裝作沒看到,曾高強臉上不太自然的擠出一絲笑容,“陳市長。”
陳興輕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兩人一前一後的往辦公大樓走進去,彼此並沒有多交流,走在後頭的曾高強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悻悻然,好死不死的回來就碰到陳興,早知道他就晚回來一會,一想起剛才方婉華那股子勁頭,曾高強這會還有點興奮,不過爽是爽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頭疼事。
方婉華的丈夫馬江被撤職,到現在還無所事事,因為之前是陳興親自過問這事,現在也沒人敢用馬江,說是馬江自己去應聘城管協官員,那邊一見是他,立刻就拒絕,方婉華剛剛跟他提了這事,希望他幫馬江解決一下工作的事,說是馬江想到城管那邊當個中隊長,不需要編製的那種,曾高強那會被方婉華伺候得舒服得不得了,一張口就應下,這會想起來,卻也是頗有些頭疼,答應的事總不能食言。
曾高強碰到陳興覺得渾身不自在,陳興同樣是沒有好臉色,曾高強走在後麵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陳興臉上多多少少表現出了些許厭惡,他前些天還聽楊紅說曾高強這個新上任的副市長跟前任張辛軍都是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東西,張辛軍在位時就沒少撩撥她,常借工作之名叫她到辦公室說些騷擾的話,後來就算張辛軍點名叫她去彙報工作,楊紅也索性稱病不去了。
而這曾高強也好不到哪去,大年初一那天值班的市領導是曾高強,曾高強特意跑到教育局去慰問檢查,愣是讓局長馬朝安把放假在家過年的楊紅叫過來,在當晚的聚餐上還暗示馬朝安讓楊紅坐到他身邊,而後沒少在桌底下對她動手動腳的,楊紅差點就沒將一杯酒潑到曾高強臉上去,最後是跟別人換了位置,遠離曾高強。
回到辦公室,陳興立刻就叫來黃江華,“給成檢察長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黃江華點頭離去,很快出去便又折回,“市長,檢察院那邊說成檢察長這幾天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了,沒來上班。”
“請假?”陳興一愣,成容江請假,這倒是稀罕事,想起他上次看到成容江神色有異時,交代肖遠慶的事,陳興又是吩咐道,“那你讓肖主任過來一趟。”
等到肖遠慶過來,陳興指了指椅子,隨意揮了下手,問道,“年前讓你去了解一下成檢察長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事,怎麼樣,有什麼消息沒?”
“呀,瞧我怎麼忘了這事。”肖遠慶猛的拍了下額頭,苦笑道,“我讓媳婦去找那些打麻將的牌友打聽過了,確實打聽到了消息,但這大過年的,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瞧我這記性,都沒及時跟陳市長您彙報。”
“沒事,現在說也不遲。”陳興笑了笑,打探到消息總比沒有好。
“成檢察長有個兒子去年剛大學畢業,在京城上班,陳市長,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我哪裏會知道成檢察長的家庭情況,你問的都是廢話,把你了解的直接說出來。”陳興笑道。
“陳市長,那我就說了。”肖遠慶點了點頭,“我那媳婦去打聽到的情況,說是成檢察長的兒子在京城處了個對象,兩人感情挺好,但人家女方家長不願意,硬是要拆散兩人,成檢察長的兒子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愣是跑到女方家裏去找女方父母說理,結果被人家趕出來了,趕出來也就趕出來吧,那晚小夥子去酒吧喝了不少酒,原本喝酒也沒什麼,借酒澆愁嘛,小年輕在感情上碰到了挫折,想喝酒解悶也能理解。
但小年輕就是小年輕,容易衝動,再加上感情上的事,估計人正暴躁著,在酒吧和人吵起來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小夥子被人打受傷了,好在傷勢不要緊,但他自個沒多大事,另一方卻是有事了,小夥子用碎啤酒瓶直接紮人家,都紮進肚子裏去了,送到醫院搶救了,幸好沒什麼生命危險,要是能賠點醫療費,事情就這麼完了的話,也就不打緊了,但偏偏那被紮的那人也是挺有來頭的主,家裏在京城也是屬於挺有辦法的那種,據說人家不要賠償也不要道歉,愣是說要把成檢察長的兒子送進監獄去,成檢察長家那小夥子的女朋友聽說也是到醫院哭得死去活來,但很快被家裏長輩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