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沒多說,點了點頭,徑直上了飛機,看那中年上校的樣子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而是又著軍用吉普車離去,陳興也沒空多理會,他滿腦子裏也惦記著張老爺子的安危,連之前聽到的成容江和路鳴的事也都暫時拋到一邊去了,比起張老爺子安危這種大事,他們在市裏這個層麵上的鬥爭,無異於小孩子過家家。 www..com
上了飛機,陳興才知道飛機上還有人,這趟軍用專機,看起來並不僅僅是他一人要趕往京城,對方背對著艙門的方向,坐在艙室靠窗位置,陳興隻能看到對方的背麵,白發蒼蒼,看樣子像是一個老人,這是陳興的第一個印象,但更吸引陳興的無疑是老人軍裝上那刺得他有些晃眼的小金星,三顆小金星,彰顯了老人尊貴而顯赫的身份。
陳興麵色悄然一肅,上將軍銜,這是共和國目前的最高軍銜了。
不清楚老人的身份,但對方出現在這軍機上,這裏又是在羊城軍區,陳興對老人的身份也有所猜測,沒有多想,陳興往位置上走去,輕邁腳步,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擾了老人,任誰麵對這樣一位有著上將軍銜的老人,都不敢有半分冒犯。
走到那桌子旁時,看清老人的麵孔時,陳興才發覺自己剛才從背影看得到的認知有些偏差,對方雖已是滿頭白發,但並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年逾古稀,看麵容,對方應該也就五十多歲,仍舊顯得年輕,隻是頭發白得多了點。
“陳市長來了,請坐。”對方微微笑著朝陳興點了點頭,但笑容背後,神色也是頗為凝重,眉頭輕輕蹙起。
陳興輕點著頭,一臉鄭重,剛才看背影還不太確定,但此時已然認出了老人的身份,羊城軍區司令,蔡智元上將,共和界赫赫有名的將軍之一,對方除了那滿頭白發,看起來並不老,但陳興卻是深知,蔡智元也已是年過六十的人,在軍方也屬資曆深厚的老人,更是外媒眼中軍方的鷹派代表人物。
“陳市長,請喝水。”一旁有人給陳興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陳興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機艙裏除了蔡智元外,還有其他人,也是一個上校軍銜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放下水後,複又走到機艙前端坐著,因為機艙內的視角問題,不注意看還真是看不到前邊還坐著人。
陳興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恭敬的喊了一聲,“蔡司令。”
“坐吧,這裏也沒外人。”蔡智元笑了一下。
陳興這才坐下,因為和蔡智元不熟,更是對這位在外界眼中極富盛名的軍方強硬派人物缺乏認知,陳興顯得極為謹慎,並沒多開口說話,再加上心裏還在憂心張老爺子的情況,陳興此時也是無心開口。
陳興沒說話,蔡智元也是相對沉默,本就擰著的眉頭不時的皺著,像是有什麼心事,那凝重的表情也始終沒有半點舒緩的跡象。
飛機起飛,劃破長空,衝上雲霄,大地離腳下越來越遠,居高臨下,眾生萬物皆如此之渺小。
陳興不時的抬手看下時間,顯得憂心忡忡,從羊城坐飛機直達京城也要兩個多小時,這兩個多小時,他沒辦法接到來自地麵的消息,無法知道張老爺子被送往醫院後,現在情況如何。
陳興偶爾瞥一眼坐在對麵的蔡智元,不知道這位軍界顯赫的權勢人物是恰巧也要前往京城去還是同他的目的一樣,因為張老爺子的事情而急著趕到京城去,這種話,陳興也不敢輕易問出口,還是慎言慎行為好,不了解的,就不要胡亂問出口。
機艙很是安靜,蔡智元轉頭望著窗外,好一會,才回頭和陳興說了一句,“陳市長這兩天到羊城來招商引資?”
“嗯,羊城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這裏民營經濟發達,民間資本也極為活躍,我們也希望能吸引更多的民間資本前往南州投資。”陳興說道。
蔡智元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他是軍方人物,對地方事務倒是不怎麼關心,此時也是機艙內太過於安靜,陳興又顯得頗為拘謹,他才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蔡智元先打開了話題,陳興也就和蔡智元聊了幾句,氣氛不至於像剛才那麼沉寂,陳興見眼前這位軍方有名的強硬人物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嚴肅和不苟言笑,心態也放鬆了少許。
那位在機艙前端坐著的中年上校似乎一直在通過軍用專機上的專用設備和地麵保持聯係,陳興不知道那中年上校是不是接收到來自地麵的什麼信息,隻見中年上校走到蔡智元身旁,附耳說了一句什麼,蔡智元臉上神色稍緩,看起來也有一些喜色。
中年上校很快又走開,蔡智元臉上的神色重歸平靜,不過看起來並沒像剛才那樣凝重,轉頭看了陳興一眼,隻聽蔡智元道,“剛才那邊傳來消息,張老爺子現在情況穩定,無需太過擔心,陳市長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鬆了口氣?”
“哦,真的?”陳興臉色一喜,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話一出口,見蔡智元麵帶笑容的望著他,陳興也尷尬的笑笑,蔡智元是何等人物,又豈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