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那些專家有沒有說再做手術,會有什麼後遺症?”陳興問道。
“那倒沒有,他們說不會有啥有後遺症,但隻要是手術,甭管是大手術小手術,總歸都是有風險的,更別說這種開顱手術了,他們也有提了下手術風險,隻是最後說了一句那些風險出現的概率都很小,主刀的是全國腦外科最出名的專家之一了,基本上能保證手術的成功。”蔡雅蘭如實同陳興說著。
“既然手術的風險是可控的,蔡姐,你們有考慮過嗎?”陳興注視著蔡雅蘭,他無疑也關心著李嚴培家人的選擇,現在李嚴培智商不是很正常的情況下,李嚴培的家人,也就成了能決定是否手術的人了。
“陳書記,我和小穎討論過,既然不手術也有希望恢複,那實在是沒必要再去冒那個風險,我這個人是老思想,總覺得那麼大一個開顱手術,就算是像他們說的,風險很小,但畢竟還是存在不是?嚴培好不容易醒來了,現在雖然失去記憶,而且智商也受到影響,但能看到他又成了大‘活’人,這結果已經比之前好了千萬倍不是,不想再讓他有什麼風險,而且醫生既然也說不手術也有可能恢複,那我們就希望試試能不能讓嚴培自己恢複,奇跡已經發生過一次,說不定還會發生第二次呢。”蔡雅蘭回答著陳興。
陳興聽著蔡雅蘭的話,作為外人的他,這會也隻能點頭,心裏卻是有些苦笑,他倒是有心希望勸李嚴培的家人可以考慮手術,畢竟恢複的幾率高些,那些專家既然敢這麼說,肯定也不是無的放矢,隻不過他終究是外人,手術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他也無法麵對李嚴培的家人,所以勸說的話在心間徘徊著,陳興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江東明靜靜的站在一旁,眼睛悄然的在蔡雅蘭和陳興臉上轉動著,江東明隱隱看出陳興傾向於李嚴培動手術的想法,他相信蔡雅蘭蕙質蘭心,應該也能瞧出來,這會,他的一顆心也懸著,怕陳興說出什麼話,而蔡雅蘭,原先的念頭也會因此動搖,內心深處,江東明隻希望維持現狀,李嚴培現在這樣,對誰都有好處,江東明真的不希望自己被逼著走上最後一步。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李穎從病房外進來,看到陳興,李穎驚訝了一下,隨即麵有喜色,“陳書記,您又來了。”
“嗯。”陳興點了點頭,隨即笑道,“李小姐,你這話聽起來像是不歡迎我過來嘛。”
“不是不是,我說您又來了,那是高興,再歡迎不過了。”李穎連忙擺手,解釋道。
“開個玩笑,瞧把你緊張的。”陳興笑了笑,轉頭又看了李嚴培一眼,陳興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複又消失。
在病房裏坐著,陳興和蔡雅蘭和李穎母女聊著,聽出李穎也不太讚同其父親再次做一個腦部手術的意思,陳興也沒勸說什麼,這種事,作為外人實在是不好多說。
約莫坐了十多分鍾,陳興正打算起身離開時,門外又有人敲門進來,一個中年男子,四十多的年紀,麵色白淨,臉上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陳興以為是李嚴培家的什麼親戚朋友,也沒在意,朝蔡雅蘭和李穎母女點頭,示意對方不用送出來,已經轉身準備離去。
“這位就是陳書記吧。”中年男子看著陳興,突然出聲道,目光依然落在陳興臉上,可以看出,他正在打量和審視著陳興。
“你是?”陳興疑惑的看著對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蔡雅蘭和李穎,以為兩人應該是認識對方,見李穎朝他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陳興這才知道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一回事。
“陳書記,我是張萬正。”中年男子主動笑著伸出手。
“你是張萬正?”陳興一愣,很快就伸出手,陳興此時亦在暗中審視著對方,眼前這位就是望山市即將新上任的紀委書記,葛建明先前已同他提起,同時也說過對方到望山,會支持他的工作,此刻打量對方,陳興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萬正同誌,你什麼時候到的望山?”
“我前天到的,正好陳書記去了京城,就沒去拜訪了。”張萬正笑道。
“瞧我這記性,建明書記說過你要過來的,我都給忘了,看來我得請客賠罪。”陳興搖頭笑道,李嚴培醒來那晚,和葛建明通電話時,葛建明就提到了,陳興第二天就去了南州,隔日就和沈青安一起前往京城,一下就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