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過頭了,現在都沒什麼感覺。”陳興笑笑,隨即擺了擺手,“算了,你先回去。”
陳興此時也沒什麼胃口。
回到辦公室,看著被擦得一塵不染的辦公桌,陳興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思語那小姑娘做的,都已經讓她不用天天來擦了,這小姑娘還是這麼勤快。
走到椅子上坐下,陳興微微出神著,一時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桌上還堆著一堆需要審批的文件,陳興沒心思去看。
感覺辦公室有些沉悶,陳興走去將窗戶打開,那帶著些許冷意的山風吹進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這就是望山的春季,晝夜溫差大,白天豔陽高照,晚上冷意*人。
看著不遠處那燈光閃爍、格外耀眼的新城大廈,陳興突然想到一句話‘霓虹燈下的血淚’,或許那用來形容新城大廈正合適。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楊紅的號碼,便接了起來。
“晚上有空過來嗎。”電話那頭,傳來楊紅略帶嬌媚的聲音,幹脆而又直接。
“晚上就算了,有時間我再打電話給你。”陳興想了一下,搖頭道。
“哎喲,我的大書記,你這當領導的,晚上還得加班到很晚不成。”楊紅帶著些許不滿的撒嬌著。
“就算不用加班,也不能老跑你那去,平常多注意點總沒錯。”陳興笑道。
“就你多疑,難不成你來我這,還有人敢跟蹤你不成。”楊紅翹起嘴,此時的她別有一番風情,可惜陳興看不到。
“甭管有沒有,小心謹慎無大錯。”陳興眼神微凝,說這話時,眼睛注視著那新城大廈,他這會隻是無心的一句話,但此刻突然看著新城大廈時,陳興突然冒出一種可怕的想法,在他身邊,是不是那幕後的黑手已經時刻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陳興後背沒來由的有些冒冷汗,盡管很快又鎮定下來,覺得自己太多疑,但陳興內心深處已然多了一份警惕和擔憂。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著,李彥培的追悼會在市殯儀館如期舉行,全市四套領導班子的主要領導悉數出席,陳興更是在追悼會上為李彥培親自致悼詞。
看著裝著李彥培屍體的靈柩,陳興心裏堵得慌,從殯儀館出來時,陳興深吸了口氣,哪怕心情再糟糕,他也不能表現出來,也許暗地裏很多雙眼睛就渴望著看他那種挫敗的表情。
晚上回到市委招待所的宿舍,陳興半躺著靠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才起身打開電視,手上拿著遙控器隨意按著,一直按到望山電視台才停下來,這會六點多,正是望山晚間新聞的播放時段,新聞中正巧播放著今天李彥培追悼會的畫麵,陳興看著電視上念悼詞的自己……自個坐在電視機前看自己的新聞,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目光掃向後麵,看著上午站在他身後的李開山,張立行等人,陳興眉頭不經意間擰著。
門外的敲門聲讓陳興回過神來,走去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向秀蓉,陳興愣了一下,隨即趕緊請對方進來。
“陳書記,沒打擾您吧。”向秀蓉看著陳興,有些拘謹的道。
“不會。”陳興笑著擺手,請向秀蓉坐下,又是笑道,“向姐天天呆在招待所裏,是不是都快悶壞了。”
“是有點。”向秀蓉點了點頭,看了陳興一眼,向秀蓉嘴巴微張著,想問什麼,似乎又不好開口,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麼,向姐有話要說?”陳興看著向秀蓉,對方的表情落在他眼裏,陳興心裏也有所猜測,平常向秀蓉雖然就住在他隔壁,但向秀蓉基本上不會主動到他這邊來,這難得過來一次,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事。
“陳書記,我想問問,錢新來的案子有進展嗎。”向秀蓉遲疑著開口,生怕陳興不高興,說完又趕緊解釋了一句,“陳書記,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了解下情況。”
“沒事,你關心案子的進展也是應該的,說起來應該是我們的失職,到現在還沒能給你一個交代。”陳興無奈的歎了口氣。
“陳書記,您是市委書記,是望山市最大的官,既然案子查不下去,您為何不直接將錢新來抓起來,好好審問,我相信一定能審出結果的。”向秀蓉眼巴巴的看著陳興,眼裏滿是渴望。
“向姐,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抓人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不是說我官大,想抓誰就能抓誰。”陳興哭笑不得的看著向秀蓉,“再說錢新來是新城集團的董事長,新城集團是本地最大的民營企業,錢新來作為本地知名的企業家,又是人大代表,要抓他,如果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