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都酒店吧。”陳興尋思了一下後說道。
陳興不知道上麵下來的那些人有沒有在背後監視他,但他在這個時候還敢選擇上金都酒店。正是想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別人,自己問心無愧,也不怕被人查。
胡勇進不知道去金都酒店的路,陳興一邊給對方指著路。一邊拿出手機給路鳴打了過去。
陳興和路鳴約在了金都酒店見麵,提前到達酒店的他,在原有的那間包廂等著路鳴到來。
盧小菁聽到陳興過來,立刻就趕了過來,包廂裏。兩晚沒合眼的盧小菁滿眼血絲,坐在陳興身旁。盧小菁的性格讓她不會像個怨婦一般去哭訴抱怨,隻是看著陳興,“陳書記。你就給我說句實話,黃明到底有沒有事?我不想聽到什麼搪塞的話。昨天路局給我打電話。我從他話裏就聽出了一些異常。我知道他沒說實話。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說,還讓我別打電話給你,說是你比誰都關心黃明的情況,我一個勁打電話問也沒用。”
盧小菁自顧自說著,“我知道陳書記是個大忙人,也相信您跟黃明十幾年的友情不是一般人能比,所以也沒再去打擾陳書記您,現在我就隻希望聽句實話,哪怕是不好的結果,麻煩陳書記您也告訴我。”
“盧小姐,你想多了,黃明不會有事的,也許這一兩天就能出來。”陳興無奈的笑笑,“你就不要瞎想了。”
“陳書記,您說的是真的?”盧小菁精神一振,兩天兩夜沒睡覺的她,這會聽到陳興的話,兩眼放著光,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真的,黃明肯定會沒事,這一兩天他要是沒回來,我也會去爭取讓他回來。”陳興點了點頭,他琢磨著自己的辭職信遞交上去,省裏應該很快也會有反應,至於更後麵的事,也無需他去操心,老丈人都已經安排好,而隻要消息傳出去,陳興相信黃明很快也能回來,因為到時在查不出什麼的情況下,黃明對他們也沒多大的價值了。
“好,那我就等著好消息了。”盧小菁眼眶微紅,堅強的她,此時仍是激動不已。
兩人說話的功夫,包廂門響了兩聲,有人推門進來,來的正是路鳴,見到盧小菁也在,路鳴向盧小菁點頭打著招呼,這才看向陳興,眼裏掩飾不住的關切意味,“書記,今天到南州來是?”
“來遞交辭呈了。”陳興灑然一笑,麵對路鳴這個從溪門一路跟到現在的老夥計,陳興也沒隱瞞,至於盧小菁,也算不上外人,況且盧小菁不是體製中人,所以陳興說話也沒回避什麼。
“辭……辭呈?”路鳴舌頭打了個磕巴,看著陳興的眼神滿是震驚,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路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書記,您遞交的是什麼辭呈?應該不是你的吧?”
“是我的,今天就是來向南江書記遞交辭職信了,不過南江書記沒在,我讓省委辦公廳轉交了。”陳興笑道。
“書記,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您那秘書和司機這兩天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路鳴眼睛瞪得滾圓,陳興要辭職的事太過於突然,以至於路鳴一時都沒法接受。
“是,但也不是。”陳興搖頭笑笑,“這裏頭原因很複雜就是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書記,您也犯不著這樣做啊,就算跟您那秘書司機的事也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他們倆的問題也跟您無關啊。”路鳴激動道。
“我說了,這裏頭的原因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作為我的貼身工作人員,都出了問題,我這個當領導的也難辭其咎,是我沒教育好身邊的人。”陳興淡然一笑,在別人麵前,他也隻能表現得釋然了。
見路鳴一臉替他著急的樣子,陳興笑道,“路鳴,你就不用瞎操心了,這次辭職對我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我還年輕,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正如老話所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時的得意和失意算不了什麼。”
路鳴聽著陳興的話,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麼,他也是在體製裏摸爬近二十年的人了,從陳興那簡單的話裏,路鳴敏銳的察覺到一些什麼,他不知道這裏頭到底涉及到什麼層次的鬥爭,但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陳興應該是不會走這一步,而且從黃明被那個部門的人帶走一事來看,這件事最終牽扯到的層次恐怕遠超他的想象,連陳興都毫無辦法,他這種仰仗著陳興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小人物又能如何?
“書記,那黃明?”路鳴瞥了盧小菁一眼,忍不住問道。
“黃明會沒事的,我這辭職的事傳出去,黃明那邊就更不會有事了,很快就能回來的。”陳興道。
路鳴聞言,下意識的點著頭,不知道再說什麼,陳興的話再一次印證了他的猜測,隻是此時他又能說什麼?在普通老百姓眼裏,他也算是個手握重權的人,但其實在上麵人眼裏,他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