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興元說著話,電話就響了起來,看了下號碼,貝興元神色一動,走到一旁去接電話,少頃,貝興元接完電話回來,神色怪異,附在童白岩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童白岩聽著貝興元的話,神色一怔,驚訝道,“沒弄錯?”
“沒弄錯,他說他認得廖景明,不會搞錯。”貝興元低聲應道。
童白岩陷入了沉默,陳興私下同廖景明一起吃飯,這又是哪一出?今天寧雙淇被帶走的場麵還曆曆在目,童白岩這會想起來,心裏仍是悶得慌,他興不起半點幸災樂禍的心態,相反,內心壓抑得很。
許是心情糟糕,童白岩沒有再呆多久,和項小海隨意喝了一杯後,童白岩就起身離開。
“興元,剛才你跟童書記說什麼事了,好像他聽了之後心情不太好?”項小海和貝興元一起下樓送童白岩,這會目送著童白岩的車子慢慢駛遠,項小海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此刻隻剩下兩人自己了,項小海也就沒再客套的稱呼‘貝秘書’。
“沒啥,晚上廖景明和巡視組的人一起吃飯,估計領導因為這個不太高興吧。”貝興元搖頭道。
“廖景明和巡視組的人一起吃飯?他怎麼會和跟巡視組的人走到一塊去了?”項小海聽得大奇,“這巡視組的人下來,大家都跟避瘟神一樣巴不得能躲得遠遠的,他怎麼還湊上去了。”
“這誰知道呢,指不定是人家巡視組的人主動找的他呢。”貝興元撇了撇嘴。
“要是巡視組的人主動找的他,那童書記應該不至於不高興呀,這被巡視組主動找上的,那還能有啥好事不成,基本都是要倒黴的……咦,也不是。”項小海說著,自個拍了下額頭,“人家是在一起吃飯,還真不太可能是壞事。”
“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在這裏瞎猜也沒啥意思。”貝興元搖了搖頭,又道,“這巡視組的人在雲田多呆一天,這市裏的很多人,估計都要提心吊膽喲。”
“可不是嘛,讓人心裏發毛。”項小海點頭附和。
“走吧,咱倆也挺久沒喝過了吧?趁領導走了,咱們回去好好喝一杯。”貝興元笑道。
“好呀,不醉不歸。”項小海滿臉笑容的應道。
兩人又一起往酒店裏走去,項小海悄然瞥了貝興元一眼,心裏暗自凜然,廖景明晚上才剛跟巡視組的人吃了頓飯,這消息立馬就被童白岩知道了,也不知道童白岩到底有多少耳目,消息竟然這麼靈通,這讓項小海不得不警惕,他雖然是依附在童白岩這棵大樹下的人,但狡兔三窟,由不得他不多長一個心眼呐。
“對了,那個小偷你是放了還是關了?”貝興元突然問道,他知道項小海想辦法將案子銷了,但小偷的去向,他還真沒問過。
“當然是繼續關著了,要是放出去,豈不是成了一個定時炸彈,萬一他大嘴巴把事情給傳出去了,那就麻煩了。”項小海笑道。
“案子都銷了,你又把人繼續關著,會不會讓人看出問題?”貝興元眉頭微蹙。
“興元,這你就放心吧,我隻是把今天的偷竊案給銷了,但不代表這小偷沒其他案底,像這種好吃懶做靠偷雞摸狗為生的人,你說他可能隻做過一次案嗎?”項小海嘿嘿一笑,“稍微幫他‘鬆鬆’筋骨,他自個就把老底都露了,想關他,有的是名正言順的理由。”
“這倒也是。”貝興元聞言點了點頭,心裏也真正放心了下來,項小海將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那他也沒啥好擔心的了,別看今晚領導同項小海吃飯啥也沒問,但貝興元清楚童白岩對這事關心著,有些話隻能由他這個當秘書的來問,回頭童白岩要是再問起這事,他也才能回答得上。
兩人重新走回包廂,晚上沒別的事,貝興元跟項小海也放開了肚子喝。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陳興和覃文嵐來到了蘇迎正家裏,因為事先打了電話,蘇迎正一大早就在家裏等著。
再次看到陳興和覃文嵐時,蘇迎正有些激動,一下就握住了陳興的手,神色難掩興奮,“陳組長,你們巡視組的辦事效率真的是太高了,沒想到寧雙淇這麼快就被繩之以法了,昨天我們這些老幹部剛聽到消息時還以為是有人傳的假消息呢,沒想到最後證實是真的,你不知道我們這些退休的老頭子有多麼高興。”
“巡視組在收到你們的舉報信之前就已經對寧雙淇有所調查,不過這次能這麼快收網,也多虧了你們提供的重要線索和證據。”陳興笑道。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寧雙淇的下場徹底印證了這句話。”蘇迎正感歎道,一市之長,就這樣淪為了階下囚,讓人唏噓不已,哪怕是他這種對寧雙淇十分厭惡的人,也難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