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然後突然間就覺得熱了起來,一開始他還以為隻是天氣熱了,但是後來他就覺得自己錯了。
因為那是一種來自身體內部的燥熱,這種燥熱前期他還可以壓抑忍耐,但是隨著力度的逐漸增大,他越來越覺得無法忍受,恨不得脫光了全身的衣服才好。
掙紮著從睡夢中醒過來,小石頭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頭頂上的參天古木,喘著氣,他想要開口說句話,結果卻發現自己連嘴巴也張不開。
但是現在容不得他想太多,體內的那股子熱氣在他醒來後,就像是開了閥的洪水一樣,一波接一波的往他襲來,沒過多久他的身子就已經像是從水裏剛撈上來的一樣了,全很是汗。
“你怎麼了?”殺生丸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刻就睜開了眼睛過來查看情況。
殺生丸……
小石頭費力的抬起頭來,想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把手抬起來。
殺生丸看他這副濕漉漉的樣子,皺眉去探他的額頭,可是伸出的手卻被隔空阻攔了下來。
他冷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被阻撓在半空中,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有,但卻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伸出來的手。
他加大手上的力度,試圖與這力量相對抗,可是很快的就被反彈了回來。與此同時,這些天一直保持安靜的太虛也飛了過來,立在殺生丸的麵前,很明顯是在維護著這一切。
殺生丸低頭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手心,抬起頭來去看那已經具現化的白色的屏障,它閃著白光把清波圍在了正中間。
結界嗎……
知道自己無法打破結界,再加上太虛劍不斷的釋放劍壓,阻擋著一切靠近這裏的人,一時半會兒,殺生丸拿不下這裏。於是他眯著眼睛,等著下一步。
小石頭不知道他周圍什麼時候被布下了結界,他已經沒有力氣去關注環境了。那前仆後繼的熱浪還沒有褪去,緊接著另一股無法抗拒的痛又向他排山倒海的撲過來。
小石頭是很怕疼的人,小時候就這樣了,一點劃傷他都能在意個老半天。
但是他怕疼卻很少因為疼而哭,覺得那樣子不夠男子漢氣概。但是此刻他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他說不出來自己的身上到底哪裏痛,隻覺得無論是什麼地方都要炸裂開了一樣,甚至連骨頭都在“嘎吱”的作響。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那種從身體到靈魂都在進行重新組裝的感覺。
殺生丸看著他不斷蠕動痛苦不堪的樣子,開口跟他說話:“清波……”
他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傳遞給隻能和痛苦和熱流對抗,甚至連聲音也發布出來的小石頭的耳朵裏,他死死地抓住身體下柔軟的嫩草,以此來發泄心裏的苦悶。
他痛了多久,殺生丸就在一邊陪了多久。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了,那種痛開始慢慢地轉移,小石頭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些讓他痛苦的東西在以極快的速度往他的下、身湧過去。
也許就快要結束了……他沒來由的這麼想著。
而這個時候的殺生丸,卻微微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
小石頭此時早就已經麻木了,所以當最後一陣劇烈的波動開始的時候,他已經做不出什麼反應了,隻是聽到耳邊一聲“嘭”的炸響聲,那是什麼東西炸開了。
然後就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在他終於喊出了第一聲痛苦的叫聲後,他的下、身在殺生丸驚愕的視線裏,慢慢的從被撕裂的布帛中顯現出來。
那是一條巨大的白色蛇尾,最初隻有手腕那麼粗,但是隨著它不斷地變長,寬度也快速的跟著變化,直到快要抵達他們平時休憩的河邊才停了下來,那個時候那條尾巴已經粗的像是水桶一樣了。
殺生丸冷靜的看著這一切,轉頭又去看昏死過去的小石頭,結果發現他的上半身雖然還保持著人形,但已經不是原來那張臉了。
沒錯,就是那張他曾經見過兩次的臉。
結界還在繼續的增強,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醞釀著。
沒過多久,那個維持著人形的上半身也開始蛻化了,人影漸漸地變形拉長,終於是成了一個和他的體型相匹配的無比巨大的蛇頭。
也許到了這裏才是一切的終止,當他完全的以蛇的形態出現的時候,圍在他周邊的白色屏障才漸漸的散去。
殺生丸終於能夠摸到已經閉著眼睛昏死過去的人……蛇身上了,隻是這個時候,他觸手的已經不再是溫熱柔軟的人類肌膚,而是冰冰涼涼的,屬於蛇類特有的細滑的鱗片。
他的目光一轉,在蛇腦袋的不遠處發現了一個東西——一塊玉石。
這塊玉石他並不陌生,那是曾經在清波的頸上看到的,他說過從未離身過的東西。而如今,這個東西卻在這種時刻壞掉了……
大白蛇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折騰了快一宿,累的實在沒精神睜開眼睛,於是便倒頭呼呼大睡,半點不知道殺生丸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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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遙遠的時空裏,在小石頭變身的同一時刻,一貧道長手裏的拂塵突然間斷成了兩截,他盤著腿看著這一異象,伸出手掐算了一番,然後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