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3 / 3)

“班上的同學都很寂寞。快點回去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別騙我了。大家怎麼怎能因為我而感到寂寞呢。”

老師露出吃驚的神色。

“哎呀,我是說真的。你平時不是經常照顧大家嗎?大家都很喜歡你。”

老師站起身來準備回去。

“我先走了,幫我想朝人君問好。”

我看了看旁邊的病床。朝人蓋著洗得雪白的被子睡著了。

幸好右手還能動。雖然左手打著石膏,但手指尖還露在外麵,可以設法拿起木塊。我削著木頭,重新雕刻起完成一半的小狗飾品。它已被我棄置了許久,現在突然想起來,打算把它做完。木屑散落在床上,被窗外的風一吹四處飛揚。護士看著亂七八糟的木屑深深歎了一口氣。雖然手用不上力氣使工作遲遲無法進展,但我還是慢慢地、耐心得雕琢著。

小狗雕刻完成的那一天,我想起一件讓我掛心的事情。雖然醫生說我狀況還不容樂觀,但其實我已經恢複到可以走動的程度了。

“我出去一下。”

我對隔壁床的朝人說。

“我也去!”

“別說傻話了。你還是睡一覺吧。”

確定走廊裏沒有護士,我一個人逃出了醫院。說是可以走動,其實還得拄著拐杖。每走一步都感到無比疼痛,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

到達垃圾場的時候,天空已經一片通紅了。洞邊父親的行李被丟棄的地方,那東西還原封不動地掛著。我趴倒在洞邊,忍受著手術傷疤的疼痛伸出手去,終於抓住了它。扔掉的時候隻是一晃而過,沒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但我一直記在心上。看到小狗雕像,我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我緊握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狗項圈,隱隱約約眺望著越來越濃重的夜色。父親的行李裏有一個破破爛爛的狗項圈。

我還是無法在記憶中搜索到我們究竟養過一條怎樣的狗,但我終於能肯定那時的父親曾幫我和小狗做過窩,這一切都是現實。這並不是我為了滿足自己的想象而捏造出來的過去。

回到醫院後我被臭罵了一頓。

第二天,天氣格外晴朗。

朝人說他好去醫院的屋頂看看,於是我再一次逃出了病房。我們八成會被貼上壞小子的標簽吧,我已經可以想象到護士小姐那張怒氣衝衝的臉了。

通向屋頂的樓道陰暗而潮濕。我們倆拄著拐杖,費勁地一步一步往上爬。這真是件吃力的事情。爬樓的時候我們大汗淋漓,繃帶幾乎都鬆開了。

頂樓的天窗很小,一直走到跟前,我們才好不容易看出鏽跡斑斑的鐵窗在哪裏。我的手伸向把手。

天窗一開,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我們眩暈得睜不開眼睛。那裏寬闊而空曠,我們為自己無法奔跑而感到惋惜。天空萬裏無雲,一片蔚藍,一呼一吸間能感到純淨的喜悅在胸口膨脹。那裏並排晾曬著許多洗過的床單,在風中搖擺著,閃著白色的光。

視野很開闊,能望到很遠的地方。我們的小學、誌保打工的冰淇淋屋、三人經常遊玩的公園。一切都變得很小,仿佛我們在那裏生活隻是一場謊言。

“哇!”

朝人一臉喜悅地環顧著四周。輕風吹拂著他柔軟的劉海。可以看到醫院正門前佇立的少年銅像。

變鬆的繃帶解開了,在輕風中微微跳動著、嬉戲著。我心情舒暢,脫下了外衣。肚子上交雜密布的傷疤間有一個大而醒目的傷口。那是朝人的母親留下的傷口,如今變得隻有原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