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癡戀,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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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嚴叔叔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引我娘親出來?”聽了葉隨風的話,淩悠陷入了沉思中。“其實,嚴叔叔沒有真的怨恨過娘親吧?”淩悠雙眼盯著自己的娘親,希望得到答案。

“沒有。”淩夫人臉色帶了一抹愧疚,“或許,連你爹,他都已經不再怨恨了。”

“那他為何要置我於死地?”淩悠疑惑。還用了那麼狠毒的藥。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是一種外表呈現劇毒反應,卻隻是讓人昏迷的假死藥。應該和你以前中過的迷[yào]相似,隻是,它沒有毒素反噬,且藥效更持久,不易讓人察覺。”淩夫人研究毒術頗深,所以能看出其中的不同。“而且,他這個人從很早以前開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即使嘴上說的再恐怖,下手時也是會心軟的。悠兒小時候那次中毒,他應該是知道我們回來的時間的……”

“那,他是想以悠兒引出嶽母,等嶽母一到,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同。”葉隨風聽後,總結道。“他假作神醫,是為了就近等待嶽母吧?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中了我的計,而且悠兒手裏居然有萬年冰玉。”想到自己當時換下了淩悠的發簪,葉隨風心有餘悸。要不是覺察到淩悠倒地前異常的動作,不知道自己會發狂到什麼程度……

“那,那一村子的人,還有舞袖,是怎麼回事?”淩悠急切道,會不會,這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當時的事,我們也略有耳聞。”頓了頓,淩夫人接著道,“後來,我和你爹查訪了這件事,卻發現,和傳聞中的原因大不相同。”

“傳言是毒手邪魔為了試藥,才害了一村子人的性命。”葉隨風猜測,“莫非,他是為了救人?”

“算是吧。”淩夫人歎息,“那村子裏有人誤食了一種毒菇而染上了一種極為罕見的傳染病。結果,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被傳染上了。他原本是想以毒攻毒,先遏製住傳染病,再醫治他們的。可是,剛剛抑製住傳染病,他身上的毒卻在那時發作了。村子裏的人為活命,不顧一切的瘋搶他身上的藥,卻拿錯了藥……”

聽了這真相,淩悠久久不能語。往往傳言與真相差距很大,卻是大多數人都願意相信的。

“聽說毒手邪魔身中劇毒五年,原來是真的。”葉隨風感慨,隨即又想到,“這世上有連他也解不了的毒?”

淩夫人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也許,當時他是不想解毒了吧……”淩夫人盯著手中的茶杯,默默無語。五年前,是他們隱居八年之後了,嚴江寒是已經絕望了,才會對自己身上的毒不再理睬的吧……

“想不到,毒手邪魔竟是如此癡情的人。”葉隨風為此也有一絲觸動,“那麼,舞袖的事,恐怕也是陰差陽錯了。”

“這……”淩夫人想了想,“這件事,我並不清楚。當時在場的人太少,也許隻有嚴江寒本人知道真相了。”

“娘,嚴叔叔是不是快要死了?”身中五年劇毒,居然還要和老爹決鬥,他還能撐多久?

“我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一個月,也許,就是明天……”看嚴江寒的臉色,說一年,是長的了……

見嶽母大人臉色有些虛弱,葉隨風連忙讓人請她下去休息。

“隨風,”淩悠靠在葉隨風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慕容姑娘沒事了吧?”

“嗯。那把劍並沒有刺中要害,雖然之後又麻煩到她了,不過,應該是無大礙的。”

“那就好。”他們的臉色是由慕容姑娘的易容術做出來的,她醒來得知他們的計劃時,硬要幫上忙。因為怕她累著,就讓她指點著施了易容術。“慕容姑娘是個好女孩,真希望司徒莊主能早日放下偏執。”還好,司徒劍和嚴江寒不一樣,他也許愛她,卻還沒有那麼深,隻是他因為對當時的事太過在意,而產生了偏執,因為得不到,那偏執讓他以為自己不能沒有她。其實,隻要他放下偏執,他就會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了。

“嗯。”葉隨風知道淩悠在想什麼,隻是輕撫淩悠的發絲。“他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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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淩雲天處理好嚴江寒的事,回到客棧後,帶著淩夫人,又一次,失蹤了……這一次,他們能真正心無旁騖的雲遊了吧?不是為了尋找萬年冰玉,也不是為了當年的恩怨,隻是單純的,欣賞山光水色。這一場恩怨,持續了太久,也糾纏了太久,該是放下的時候了。

而且,嚴江寒的心願已了,他放下了所有的恩恩怨怨,隻是希望用剩下的時間,哪怕是一天也好,都用來彌補,彌補那些他曾經年少輕狂時因為怨恨所犯下的過錯……同樣的,四處雲遊。

也許哪一天,他們能再次相遇,那時,會是相逢一笑抿恩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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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也要告辭了。”冷嶽山莊一行人在事情處理完後,果斷的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保重!”葉隨風出來送別。

“對了,冷少,什麼時候來迎娶我家舞袖啊?”臨走前,淩悠不忘揶揄一把冷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