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發生的事情。

太後神色大變:“你……你……”

“三年來我不在乎這天下死多少人,不在乎死的是誰,隻為了能當著天下人的麵親口問問你,玉家是不是你下令滅門。”

“是,是哀家下的令,她本就該死!憑什麼所有的男人都隻愛她,憑什麼她可以用那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哀家……哀家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太後似乎陷進了無邊的苦痛中不能自拔。

“母後——”望楚不忍的往前走了幾步,神色中滿是擔憂。

“都是哀家做的,與溫家的人毫無幹係,你要殺要剮都衝著哀家來!”

淺淺腳步不穩的朝身後退了幾步:“衝著你來,當年我玉家上上下下何其無辜,為了你一己私欲……四十八條人命。午夜夢回,想起那些無辜的冤魂你不會不安麼?”轉首看向身後的人,一殺手推搡著一個老婦人走了上來,太後顫顫巍巍的喚了一聲“母親——”

那老婦人悲憫眼神流連在淺淺與太後身上,許久才輕輕歎息一聲。

淺淺的劍移到了那老人的身上,蕭子朗嗬斥:“淺淺,不要胡鬧!”

抬眼看了看漠然的蕭子朗,在胸腔中亂竄的情緒找不到一個出口。一旁的淩澈抱著言初看著淺淺搖了搖頭,若是淺淺還是當初的人兒,他相信她不會傷害那老婦人,可是如今他再也不敢賭了。

在逸清與文仙都在她的眼前死去,在知道玉家四十八條人命的凶手就站在麵前,他不敢賭她的善良。

淺淺閉上眼,劍直直的朝著那老婦人刺去,太後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不要’以及蕭子朗的嗬斥都當做沒有聽見,劍刺入皮肉而發出沉悶的‘噗嗤’聲,卻沒有哀叫。猛的睜開眼睛發現淩澈擋在那婦人身前,一手抱著的言初躲過了利劍,而淺淺手中的劍已經刺入他的胸口。

鼻尖一酸,唇張張張合合:“七哥哥——”

“看著你一路走來,我的心很疼,時常疼得沒辦法呼吸。放手吧……淺淺,不要再執著了。”

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他,仿佛是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七哥哥,抽出還在他胸`前的劍,一把將言初接了過來:“七哥哥也要站在別人的那邊了麼?”輕輕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已經不能罷手了……”環顧著四周蠢蠢欲動的士兵,以及恨不能殺了她的蕭子朗,“即便我現在罷手,你覺得這些人會放過我,會放過言初麼?”

“淺淺……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淩澈捂著謔謔流血的傷口,不斷的勸著。

“你可知為何你叫淺淺?”瞥眼看著出聲的蕭子朗沒有說話,蕭子朗又說,“當初你母親彌留之際求著師父為你封存所有的記憶,讓你不要報仇。師父為你取名淺淺,隻期望你一生純良敦厚,平靜地過完一生,我終究是辜負了師父的囑托。一切罪責在我,為師將這條命給你,以求贖罪,隻望你不要在怒及他人。”

浮生如夢,不過有人入夢深,執念深種。而她便是心念太執,這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若沒有心念撐著,她也不會活到今日。若是生無可戀,那何必還要活著?

這虛偽的人,虛妄的話。

看著眼前的蕭子朗,緩緩開口:“我要你的命做什麼?”右手中的劍一劃,劃過了太後的臉,血順著那傷口溢處。望楚大驚,就連蕭子朗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蕭子朗終究還是執劍指著淺淺:“不要逼我……”

“逼你?從始至終都是你在逼我,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如今你竟說我在逼你,你不覺得可笑至極?”心中一陣冷笑,抱著言初執劍上前與蕭子朗打鬥起來,淩澈想上前阻止,可口中的血不斷的溢處,終歸沒有力氣再上前。

一旁被人扶著的雲清,傷早已止住了血,此時也提劍上去與蕭子朗兩人對淺淺一人。雲清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針對著淺淺懷中的言初,蕭子朗本覺得不妥,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不能就此罷手,隻是處處忍讓。

莫染上前將淩澈的穴道封住,扶著他在一旁坐下了,望楚身旁的一侍從趁柳媚娘不備,一掌落到柳媚娘的背上,柳媚娘被打的飛了出去,太後平安的被救回。

雲清招招狠毒的朝著淺淺懷中的言初攻去,似乎是不殺了那孩子誓不罷休,淩澈拽著一旁的莫染哀求道:“求相國大人救救淺淺……咳咳咳……”

莫染看著他,頗為為難:“小七……為兄真是無能為力。”

抱著言初,處處受製,可淺淺深知若是自己不以命相博,別說是言初,就連自己一難逃一死。

不知誰喊了一聲:“對妖女不需要什麼江湖道義,一起殺了妖女,為民除害!”霎時間又有數十個人執劍朝著淺淺殺來,蕭子朗本想阻止,可是事情的發展已經失了控。

原本冰冷的淺淺,身上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媚態,那媚是刻進骨中的魅惑。整個人霎時間妖豔起來,就連眼中的冰冷也不複存在,言初軟軟的伏在淺淺的懷中,睡得正香甜。

“大家小心,妖女要使用妖術了!”雲清見狀忙提醒旁人,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既希望淺淺今日命喪當場,又不希望丈夫橫加幹擾。

蕭子朗更是心神不定,淺淺身上的妖媚氣息越加的濃重,就如當日淺淺誘惑自己吻了她的那種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