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胡思晴從醫院回來,主要是想洗個澡還要過去醫院照顧爸爸。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説。”胡思晴剛一進門,蔣夏霞尖細的聲音傳來耳中,胡思晴頓步,冷看著她,“有事快說,我還要回醫院。”
“怎麼,這是要上演孝順的把戲,好爭奪多一點財產嗎?”言辭尖酸刻薄,蔣夏霞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環胸,那一張刻薄的嘴臉看著讓人很想狠狠一拳揮過去。
“你在說什麼?”看著她一臉的冰冷和算計,胡思晴心酸的可怕,虧爸爸還一心護著他們母子三人。
“我在說什麼你很清楚!你以為跟夏馳軒勾搭上,你就能穩坐經理這個位置嗎?”蔣夏霞挪著搖曳的身姿走到胡思晴的身邊,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欠揍,“我告訴你,老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立刻給我滾出公司,也別想在這個家繼續待下去!”
狼子野心,昭然於人前。
胡思晴冷笑,“那麼,你是希望爸爸快點好呢?還是希望爸爸最好別康複?”
蔣夏霞囂張的表情沒有半點動容,“這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他的死活我可沒有多大的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是,看著你怎樣狼狽地離開這個家!”
“你休想!”胡思晴怒,心中僅存的半點尊重也被她的一番話消磨耗盡,“蔣夏霞,我警告你,別打公司的主意,你也最好求神拜佛爸爸能夠平安無事,否則,我會讓你們母子三人付出代價!”
胡思晴咬牙切齒,從來沒見過居然有這麼可惡的人。
難道以前真的是她看錯了嗎?她一直以為他們母子三人除了看她不順眼之外,對爸爸還算有那麼點情義。
可現在,爸爸出事了,他們關心的竟然是財產!嗬,這讓爸爸曾經引以為傲的和睦家庭,如今變得麵目全非,那般可笑。
一陣冷銳的笑聲突然在整個大廳響徹,笑得極致狂妄,“胡思晴,你以為,你有那個本事嗎?老爺沒有留下遺囑,這財產多半是由胡佑軒繼承,而你,什麼也沒有!”
“是嗎?”胡思晴眸光變狠,語氣變冷,“如果胡佑軒坐牢呢?你說,這財產應該歸誰所擁有?”
財產……財產……
果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如這錢,能給人帶來好處,也一樣能給人帶來毀滅性!
她的家,不正要被錢這個字眼一點點地吞噬嗎?
她說過,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爸爸,既然……既然他們這麼無所謂,那麼她會讓他們後悔!
“你……說什麼?”蔣夏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胡思晴一聲冷笑,“一死兩傷,你以為用點錢就能將這件事情掩蓋掉嗎?如果上了頭條,我能讓胡佑軒萬劫不複!別忘了,你的兒子現在是什麼身份!”
“蔣夏霞,我告訴你,別時刻想著分財產的事情,胡家有我一天,你也休想!還有,別想著可以把我從公司擠掉,你要做什麼,我一清二楚!”胡思晴清冷的眸子一片狠厲之色,言辭犀利,字字珠璣,說的蔣夏霞臉色一陣青紫,不敢吭聲。
胡思晴丟給她一抹冰冷的目光,隨後上樓。
她快速衝了個涼,收拾了一下又立刻趕去醫院。
因為跟蔣夏霞的一番較量浪費了不少時間,而醫院十二點鍾會禁止人來探望。
現在的時間已經已經是十點,為了能夠爭取多點時間,買點東西去醫院,胡思晴這樣想著想著,油門踩盡,在高速路上狂飆。
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保持著驚人的淡定,其實她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到,忘記了害怕。
剛進入醫院,身後傳來一聲呼喊,“思晴!”
“學長?”胡思晴回頭,看到沈雲駿站在她的身後,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裏捧著一束百合,透出一身溫雅的他緩步走來,“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
“沒關係。”胡思晴擠出一抹淺笑,抬眸看他,“怎麼晚了學長怎麼還過來?”
“沒事!走吧,我陪你進去看看伯父。”沈雲駿的聲音溫和,讓人聽了心情舒暢不少。
胡思晴點頭,兩人隨即一同上去三樓。
病房內,兩人剛進入病房,胡學成剛好醒過來。
胡思晴倒了一杯水給他喝下,然後一口一口地喂著他吃稀飯。
因為他下午醒來的時候,沒有吃半口東西,隻喝了一點水。
再次舀起一勺粥,胡學成突然偏開頭,艱難地開口,“夠…了。”
“爸,再吃一口吧!”胡思晴心疼地看著他的爸爸,碗裏的粥還剩下大半,爸爸他隻吃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