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倒是要感謝你。”夏馳軒勾唇,卻無絲毫笑意,“如果不是你,我也無法進入醫院,為胡老先生立下這一份遺囑。”
胡雪嵐一震,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一直以來,你也隻是在利用我麼?”
很快,她就否認這個事實,“不,不對,你明明喜歡我的,對不對?否則你又怎麼會因為上次的事情不生我的氣,否則,你又怎麼會跟我一起吃飯,對我笑?軒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要幫著這個女人。”
她憤怒指著胡思晴,眼裏的恨意更加明顯。
又是她,又是她,軒哥哥又是因為她,所以傷害她。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
如此想著,胡雪嵐瘋狂地衝過去,想要掐胡思晴,卻還沒接近她一步,夏馳軒已經把她護在身後,毫不留情推開她,“喜歡你?說你笨,我也覺得侮辱了這個詞。”
“所以,你隻是在利用我?你從來也不曾喜歡我?”胡雪嵐被推開裝在桌子角上,後腰一陣錐心的疼,卻如何也比不上心疼,淚眼模糊。
“現在知道還不晚。”夏馳軒冷哼。
“你騙我,軒哥哥,一定不是這樣的,你喜歡我的對不對?”胡雪嵐固執地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沉浸在自己以為的美好中。
蔣夏霞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卻也如此無奈,“嵐兒,你醒醒吧,他喜歡的是這個野女。”
“你們滾!都給我滾!”胡佑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狀若癲狂,“公司是我的,都與你們無關,你們都給我滾開。”
眾人看著他,眉頭蹙起,隻站在一邊靜觀。
胡雪嵐淚流滿麵,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胡思晴,“上一次,你說你喜歡她,可我一直認為,隻要我改,隻要我努力,一定能讓你喜歡上我,可是現在,你還是像上一次一樣,那麼的殘忍,原來,你隻是在利用我,你隻當我是個傻子對麼?”
“你還不算蠢。”夏馳軒態度冰冷,麵無表情。
然而他的這一句話,卻足夠胡雪嵐心碎。
原來都是真的。
上一次,他為她挺身而出,她還奢望,夏馳軒一定會喜歡上她。
然而,這一次,他卻還是在欺騙她,利用她。
哈哈,何其可悲。
胡思晴心靜如水,這所有的一切和父親所受的傷害想比較,她對他們三人沒有半點同情。
“夏馳軒,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胡雪嵐步步靠近夏馳軒,表情痛苦不堪,“你為了她一個女人,不惜傷害別人!難道,別人就不會感覺到痛嗎?”
“這是你咎由自取。”夏馳軒冷眸從她身上掃過,冰冷的眸色,無半點溫度。
胡雪嵐突然笑了,笑聲透出絲絲悲涼。
咎由自取?
沒錯,她的確是咎由自取。
她就不該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奢望。
“夏馳軒,你混蛋!”胡雪嵐激動之下,揚手,還沒如願打到這個男人,已經被他扣住手腕,“滾開!”
他狠狠用力推開,胡雪嵐站立不穩,被推倒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一個玻璃杯,刮得她手心鮮血淋漓,她卻似沒有知覺,哭的聲嘶力竭,像一朵潰敗,失去色彩的花朵,痛苦得恨不得跟這個男人同歸於盡,“夏馳軒,你好狠的心,這輩子!我胡雪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以為我會在乎?”他冷漠無情,卻是隻在乎他在乎的人。
夏馳軒冷冷地掃了他們母子三人一眼,“我給你們今天的時間滾出公司,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說罷,夏馳軒拉著胡思晴漠然離開。
車廂內,一陣無話。
胡思晴坐在副駕座上,心情複雜。
她沒有任何資格責怪夏馳軒的殘忍,因為他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她。
即便她要同情胡雪嵐,卻也被過去的種種所磨去僅剩的同情心。
她曾經說過,不再顧忌太多,她隻需要管好自己和爸爸。
雖然,她看著蔣夏霞母子三人的狀況,有些不忍,卻也因為爸爸和自己的遭遇,不得不硬起心腸。
“怪我?”許久,夏馳軒終於開口,打破該死的沉寂。
胡思晴愣,她對他,是感激的,“我反而需要感謝你。”
現在爸爸的公司,屬於她管理了吧。
有一種,悲喜交加的感覺。
心髒處,仍像被一塊巨石所壓,喘不過去來。
看出她的不對勁,估計連她自己也沒發現,那濃密的的眉毛緊緊擰起了,“在想什麼呢?得到了公司,還是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