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晴一慌,連忙去找東西來盛著,已經換上的幹淨衣服又被弄髒,胡思晴無奈,卻也不能丟著他不管,隻能再次給他換衣服,擦拭幹淨。
整個晚上,她就這樣來來回回地照顧在床前,聽他呢喃著醉後的‘胡話’,直到淩晨四五點的時候真的累了,最後迷迷糊糊睡了去。
夏馳軒從尖銳的頭疼中醒來,發現自己摟著在懷裏的她睡得沉香,隻是在秀眉之間,她緊緊地擰著眉頭,似乎有著凝結不去的煩憂。
這樣平靜的她在他眼裏真的極少看見,而她,似乎從一開始對他的態度隻有冷漠到如今的淡然再到絕望。
這一切一切的轉變,似乎不曾有過如今天的親昵,親昵得令他幾乎產生以為兩人一直都是那麼親昵恩愛的錯覺。
這個女人,冰冷,倔強,高傲,自尊心強,比起四年前的她,真的改變了許多,而唯一不變的是她那倔強的性子。
如今她的人就在身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切一切都近在眼前,仿佛兩人的心緊緊相貼,令人陶醉其中。
夏馳軒喉口滑動,忍不住低頭吻在她潔白的額頭之上。
“嗯……”胡思晴發出一聲嚶嚀,似是要轉醒,夏馳軒眉頭蹙起,鬆開她斷然起身進入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令睡不夠覺的胡思晴徹底清醒,她睜開眸子,耳邊充斥著某人正在衝浴的水聲,眸子定定落在那並不透明的玻璃上,隱約能看見他精壯的身子在水中肆意衝洗著。
腦中突然浮現他們未來的畫麵,每天早上醒來,她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能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暖,能依偎在他的懷裏,盡訴纏綿……
胡思晴一震,慌亂地甩去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同時,浴室內衝洗的聲音忽然靜止,胡思晴迅速閉上眸子裝著沉睡。
這些天來,他們就是如此,即便是晚上他回來也是躲在書房,根本沒幾句交流。
夏馳軒從浴室出來,一股淡淡的沐浴香氣縈繞在鼻尖,耳朵裏聽著穿衣服輕微的聲音,胡思晴始終安靜得沒有發出半句言語。
大約幾分鍾的時間過去,夏馳軒換了一聲黑色的正裝,打開房門要出去的瞬間,悠悠的聲音忽然傳來耳邊,“記得吃早餐。”
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聽來竟是那麼的溫暖。
胡思晴一怔,睜開眼時隻能看見門被關上的一幕。
當她洗漱後下去,夏馳軒已經離開。
胡思晴在用早餐的時候,李嫂看著她欲言又止,胡思晴挑著眉,“李嫂,有話要跟我說?”
李嫂幾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胡思晴停下用餐的動作看著她,等著下文。
“其實,我隻是覺得,少爺對你真的很好。”李嫂終於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心裏話。
聞言,胡思晴愣了愣,“李嫂你很早就認識他了麼?”
李嫂忙揮手否認,“不是,不是……”
看的出胡思晴奇怪的目光裏帶著疑惑,李嫂笑笑道:“雖然隻是認識了一個星期,但是……我也是過來人,自然能看懂一個人的人心如何。少爺雖然表麵上冷漠,但其實應該很孤獨吧。”
李嫂的一番話似是說進了胡思晴的心坎裏,她擰著眉頭沉默著,若有所想。
李嫂見她沉思不去打擾,準備回去廚房準備午飯的材料,卻忽然被胡思晴叫住:“李嫂,你有一兒一女?”
李嫂回頭,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都讀完大學了吧?”
說起自己的兒女,李嫂唇角掩飾不去的幸福,“都出來工作了,都很孝順,感謝少夫人的關心。”
胡思晴勾唇微微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吃完早飯,胡思晴在院子裏轉悠了快一個小時,腦子裏響應著李嫂所說的一番話。
其實李嫂給她的感覺很溫暖,尤其是那一番話,就像是媽媽在跟自己的女兒談心。
而她,這麼多年來,未曾與母親這樣真真正正地談過心,如果非要說一次,那就是母親專門找到那家消失已久的咖啡店,在那裏,她第一次感覺到溫暖,盡管,那一次也不過是媽媽試圖為林佳琪在夏馳軒那邊搭線。
碎金子一般的陽光透過花藤灑在她的臉上,幾分低落的神情在細碎的陽光下顯得幾分孤獨落寞。
遠處的闌珊後,一個攝像機對著這個畫麵猛按快門。
昨晚上因為照顧醉酒的夏馳軒一直沒有個好覺,胡思晴返回別墅的時候,李嫂剛從廚房裏出來。
胡思晴欲上樓的動作一頓,回頭看著李嫂,“午飯我若是不下來,不用叫我了,你自己吃吧。”